的阳光之下,祖祠之中没有一丝光明,幽暗深邃的大门被人这么推开,仿佛被推开的并不是杉木做的门板。
而是来自地狱的门扉。
静静地,有声音从那门户之中传出。
“吵什么?”声音说道“扰了列祖列宗,算你我谁的过错?”
齐致森冷哼一声“你还有脸在我面前提列祖列宗?”
“那换你这个被逐出族谱的不肖子孙来提?”声音悠悠叹道“进来吧,爷爷应该会想再看你一眼。”
齐致森的面色逐渐阴沉了下去,但是见对方提及了自己的祖父,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着向阶梯之上的祖庙走去。
而在齐致森面前,一排又一排严防死守的舰娘却像是被融化的坚冰一般,一个接着一个向后退去,为眼前之人让出了一条道路。
即使,她们在常人眼中,是无可触及的钢铁天使。
即使,她们在敌人严重,是无法撼动的东亚之壁。
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们甚至卑微的不敢抬头。
就像传说中的千军万马避白袍。
齐致森缓缓走上最后一级阶梯,借着身后的阳光,看到香火缭绕的祠堂之中,正有一个衣着整齐的中年人,十分恭敬虔诚地跪在一张蒲团之上。
他的头发显然被精心打理过,工工整整地躺在头上,就像军营中的士兵一般,一丝不苟。
从后面看去,他身上穿的应该是一件有些年月的中山装。灰扑扑的衣服上没有一丝褶皱,明明是十分古旧的款式,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却给人一种难言的感觉。
一种仿佛压迫灵魂的感觉。
齐致森大步走来,根本不理会跪在蒲团上的中年人,径直走到供台面前,拿起三根香,点着了,然后恭恭敬敬地跪下,朝满墙壁的牌位拜了三拜,然后插到香炉之中。
只是他注意到,在自己的三根香之前,香炉之中已经有六根燃烧到一半的香了。
齐致森微微迟疑了一下,但是并没有多想,规规矩矩地按照家规,做完了一整套流程,跪在蒲团之上,看着旁边同样跪着的中年人。
“行了,说说咱俩的事情吧。”齐致森说着,语气生硬地仿佛一块石头。
齐致声在眼镜后面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瞥了齐致森一眼,随后轻轻闭合,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你离家十余年,第一次回来,说得竟然是这个?”
齐致森眯了眯眼睛“不然说什么?”
“记得大伯去世的时候,最挂念的就是你。”
“所以呢?”齐致森额头的青筋猛地一抽,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爹去世时,提到最多的还是你。”
“所,以,呢?”齐致森一字一顿说道。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要和爷爷、大伯,还有我爹说的么?”齐致声闭上眼睛,安静地跪坐在蒲团之上“说一下,你十多年前是怎么算计家族的,说一下你现在,又想让家族因为你一个人的私欲,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私欲?代价?”齐致森一听,腾地一下就从蒲团上站了起来“现在琉球、台湾等岛上面,十多万普通百姓等着我们去挽救他们的生命,挽救他们的财产!而你现在却跟我说什么私欲?代价?”
齐致声闭上眼睛,沉默着。
齐致森一股郁气直冲脑门,一把上前揪起齐致声的衣领,大声呵斥道“我现在在这里和你浪费的每一秒,都是一条我们本可以挽救的生命!你每在这里沉默一秒就会有一个家庭被生生摧毁,群众无家可归,孩子流离失所。这些到底你知不知道?”
感受到齐致森喷吐在自己脸上的口水,齐致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齐致森,眼神悠悠地,仿佛不像活人。
齐致森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他忽然觉得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