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子里再也没有了外人,齐致森这才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齐致森的身边,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然后径直把一只手摊到齐文远面前。
过了一会儿,见自己这个大侄子一点眼力都没有,于是齐致森便自己动手,抢过齐文远手中的烟盒,抽出最后一根,然后一把将空烟盒扔出了窗外。
叼起那根香烟,齐致森熟练地将其点着,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满足地呻吟了一声,随后又缓缓吐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这时,一直像是一具尸体一样的齐文远身子微微颤了颤,转过头,目光呆滞地看向齐致森,微微张口,声音沙哑地就像磨砂纸在黑板上摩擦一般。
“叔?”
“嗯,不错,至少还认得人。”齐致森满意地点了点头,弹了弹手上的烟蒂,轻轻一笑,伸手揉了揉齐文远乱得跟鸡窝一样的头“怕了?”
齐文远的眼睛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后又沉了下去“您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巧了,将近二十年前,也有一个年轻人像你一样。”齐致森微笑着点点头,忽然说到了另一件事上“那一天也是他的婚礼,他的新娘和新娘的家人全都在婚礼现场等他,可他却忽然消失了。”
说到这里,齐致森顿了顿,自问自答地说道“他后来被发现时已经是婚礼之后的第三天了。谁也不知道他这三天是怎么过的,只知道当众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酒精深度中毒,而且还是那种差一点就没命的程度。”
“根据当时的医生回忆,以往送到医院的病人,都是血管里混着香槟,他倒好,是香槟里混着动脉血!”齐致森说着,还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齐文远抬起头,面露疑惑地看着哈哈大笑的齐致森,在笑声稍小了一些之后才轻声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还能有什么后来?”齐致森闻言,嘲弄地笑了笑“之后这个年轻人的一生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笑话。别说新娘了,就连周围原本要好的朋友也都慢慢不见了,到了最后,甚至就连他是谁,曾经做过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了。”
沉默着听完了齐致森的讲述,齐文远的眸子微微暗了暗,眼球上的血丝似乎也黯淡了一些。
见齐文远没有回应,齐致森沉默了片刻,啧了啧嘴,再次开口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齐文远沉默了半晌,这才缓缓开口说道“那后来那个年轻人的妻子,现如今如何了?”
“事情发生两年后,她就又嫁给了一个做小本生意的老实人。两人第二年就有了自己的孩子。现如今家庭美满,事业顺遂,孩子今年上大学,据说成绩还非常好,整个人生可以说相当幸福。”
听到齐致森这么说,齐文远的眼睛忽然泛起一丝波纹,越发痛苦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齐致森叹了口气,悠悠地又问道“说来也巧,前不久那个年轻人和那个女人在大街上正好又遇到了。这个时候的年轻人已经变成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了,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也乱糟糟的,一口大黄牙,你不说人家还以为他是要饭的。”
“可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个女人走在马路对面,一眼就认出了他。”齐致森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生动了起来,一双往日里浑浊的眼睛此刻却像是被什么人重新擦拭过了一般,闪亮地宛如星辰。
“他们在路边的一家咖啡厅了坐了坐,聊了许多,也聊了许久。当女人满脸幸福地向他介绍着自己的那个孩子时,她脸上洋溢的那种像是太阳一般的温暖,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齐文远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问道“那那那个女人,有没有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没有。”齐致森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齐文远不解地追问道。
这时,齐致森忽然转过头,用十分复杂地神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