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鼠。
他了解齐开,太了解了。
如果被齐开知道,当初自己一行人之所以那么容易地被黑海奇袭,那么容易得被亚历山大的舰娘包围剿灭,全是因为他在通风报信。
如果被齐开知道,当年幸存的同学,在两年中一个不剩的全部死在了他的手中。
他甚至不敢想象齐开会暴怒成什么样子。
要知道当初华莱士只是把生病的阿布打了一顿,还没有打地多重,齐开就堵了他一个月,把他三次打进医务室。
如果让齐开知道约翰这两年的所作所为,他甚至觉得自己都没有可能活下去。
就这样,他在艰苦的折磨中,等到了齐开的到来,并和他毫无隔阂的生活了好几个月。
虽然双方在这几个月中并没有过多地交流,但是那种彼此之间默契地感觉,依旧如两年前一般,一度让约翰有种错觉。
有种重新回到学校的错觉。
只是他越是有这种错觉,他感到的恐惧就越发深沉。
可当他现在,毫无保留地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全部说出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怕了。
他平静地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一般,一件一件把自己剖开来,摊在齐开的面前。
坦然地,准备接受齐开的怒火。
然而,齐开却并没有如他想象的一般暴怒。
相反,齐开冷漠地反常。
他看着约翰,嘴里反复重复着约翰说的“必须”,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变了又变,就像是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眼神中慢慢地全是哀伤。
看到这个样子的齐开,约翰先是微笑着,然后嘴唇开始颤抖,接着是肩膀,再是手臂,最后到全身。
一股无言的愤怒开始在他心中蔓延。
“为什么?”齐开憋着嘴,喉咙因为颤抖,几乎连声音都在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约翰笑了一下“为什么有这么重要么?”
齐开摇头“我我不能理解。”
“哈!”约翰仰头大笑“你当然不能理解,你怎么可能理解?”
约翰说着,站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视线忽然开始模糊“你是齐家的大少爷,北海总督的儿子!像你这种大人物怎么可能理解我们这些蚂蚁的想法?”
齐开一愣“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些。”
“你当然可以不用在意,拥有余裕的人自然可以不用在意,天底下的富有的人又有几个回去在意自己今晚吃什么,今天穿什么的呢?”
“和这些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约翰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齐开“毕竟你不用去担心自己的父母会不会某一天突然因为繁重的工作而支撑不住,也不用去担心自己在家的弟弟妹妹有没有吃的,将来有没有一个至少可以衣食无忧的未来,更不用担心自己的哥哥在烈士墓园里躺得舒不舒服!”
齐开张了张嘴“可是你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
“我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和我们说了我们才能帮你啊!”齐开猛地站起身,抓住约翰的衣领“如果你缺钱那我们就借给你钱,如果你不想要钱那我们就帮你的爸爸妈妈,就算你不想要我们的帮助,但带着你的弟弟妹妹吃顿好的,喝顿好的总可以吧?为什么你不给我们说?”
约翰愣了愣,颤抖地牙齿合拢在一起,喉咙之间咕噜着听不清的哀嚎“我不需要你们的施舍”
“施舍?”齐开一愣“你管这个叫施舍?”
约翰闭嘴。
齐开深吸一口气,气管颤抖着,发出似笑非笑的声音“我们不是朋友么?”
约翰沉默。
“我们不是死党么?”
约翰沉默。
“我们不是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