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可太恶心了。我们一年级有很多课程都是在船上进行的,那个时候我就一边上课一边吐,一边吐一边考试,丢人丢着丢着也就习惯了。”
齐文远皱着眉转过头“学校里的老师就没说什么吗?”
“这有啥好说的?”齐开挥挥手“我一个海军,晕船,说出去丢人不?所以我就想多吐一吐,吐多了也许就不会吐了。”
“结果呢?”齐文远听着齐开轻描淡写地说着,脸色忽然有些暗淡。
“结果?”齐开一听,脸色的自嘲就更浓了“还能有啥,该吐还得吐啊。而且我还发现,我不光晕飞机,晕船,还晕车,感情我就自行车不晕,简直扯淡”
齐文远嘴唇蠕动了一下,低低念叨了一声“对不起”
“嗯?”齐开没听清“你说什么?”
齐文远摇摇头,重新抬起头“没什么不过说起晕车,我记得当初你在洛杉矶不是还开车么?晕车还能开车?”
“那当然!”说起开车,齐开脸上的表情忽然就洋溢起来了“我在学校那几年发现,我这晕车是坐别人的车时会晕,我自己开车就不晕!”
“嗯,确实有这样的人。”齐文远点点头。
“所以啊!那几乎就成了我唯一不晕的交通工具,慢慢地我也就喜欢上飙车了。往年暑假的时候,我还会和几个同学租辆跑车,整个洛杉矶乱跑。”
“那现在不能飙车了,有遗憾么?”
齐开顿了顿,刚才眼中的光彩显然黯淡了一些,但随即又亮了起来“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现在整个檀香山还是废墟状态,我可以把整个城改一下,改成一个赛车场!这样我就可以在里面尽情飙车了!”
“是可以,但是车呢?”
“敲诈政府。”
“汽油也是?”
“不然嘞。”
齐文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对自己儿子的做法也不评价,就这么向前走。
齐开似乎也聊到兴头上了,追着齐文远就开始设想自己想象中的檀香山城,要在哪放加油站,要在哪放补给站,巴拉巴拉。
衣阿华则慢慢放缓自己的步伐,有意拉开和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将那一小片空间留给这对几乎没怎么交流过的两个男人。
周围进行游戏的学生见到这一幕,期初还想上前惦记齐开那100亿积分,但是在看到齐文远也在齐开身边之后,学生们就不敢上前了。
少数胆子肥的也会被衣阿华用目光生生逼退,衣阿华就这么默默地守护着这小小的安宁,看着那一高一矮两个背影。
一高一矮?
衣阿华一愣。
平时齐文远和齐开同框时,两父子要么是坐着,要么就是其中一方是坐着的。
现如今父子两人并肩而行,衣阿华发现齐文远竟然要比齐开矮上半头。
比儿子低半个头的父亲背着手,慢慢悠悠地走在前面。
而比父亲高半个头的儿子却微微欠着身,满脸兴奋地向自己父亲说着话,一点都不累的样子。
天空中的雪花似乎开始变大了,寒风也更凌冽了,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齐开年轻的身体刚好站在上风口,将齐文远完完全全遮挡住了。
夹杂着雪花的风吹在他身上,没有对这个年轻的灵魂造成任何影响,而那个年老的灵魂则微笑着,静静地聆听。
衣阿华觉得那就是一幅画。
她忽然有些后悔,后悔出门时为什么没有带照相机,这样的机会错过了,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下一次了。
同样感到后悔的还有俾斯麦,她现在也想自己要是带了个照相机就好了。
“你还没有放弃啊。”加利福尼亚陪着俾斯麦,在齐开父子离开后,来到了齐文远的办公场所。
“你真的很烦。”俾斯麦闭了闭眼“能不能给我一点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