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海的联合舰队,还是体量庞大到几乎超过整个七海舰队的两大家族,甚至就连完全八竿子打不到的彼得,所有人都是齐文远棋盘上的一枚棋子。
就连她俾斯麦被抓,几乎也在齐文远的意料之中。
俾斯麦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他一个七海总督,会对黑海的事情了解这么多?
俾斯麦越想越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简单。
不仅是不简单,甚至到了可怕的地步。
齐开几乎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就连他最后会把自己弄得一身伤也是,早早就带着一艘医疗船过来接人。
她突然明白当初福伯看到齐开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有的时候,我真的对齐文远这种知子莫若父感到恶心。”
俾斯麦是真的被恶心到了。
“怎么,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齐开正批改着手头上的文件,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提尔比茨抬头,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她一直在低头看齐开,没有看别人,不是在说她吗?
俾斯麦抿了抿嘴,皱着眉,没有回答,依然冷冷地看着齐文远。
齐文远轻轻叹息了一声,歪过头,微微沉下脸,让老花镜滑倒鼻梁上,接着那空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俾斯麦。
俾斯麦和提尔比茨如今已经不再是她们之前那身黑色军装了。
那身衣服和她们的舰装类似,在不能入渠的情况下,几乎只能保持破破烂烂地样子。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齐文远就看不过去,让人给姐妹两个换了身衣服。
现在看起来,虽然脾气依然是那个破脾气,脸还是那张臭脸,但是没了那身压迫力极强的黑色军装之后,俾斯麦那股子气势着实要少了许多,不像之前那么生人勿进了。
看了两眼俾斯麦,齐文远不知道在想什么,轻轻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一边摇头一边发出一声沉吟,像是在感叹什么,就继续去批改文件了。
房间中,火炉里的木炭,时不时炸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