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象征着罗斯查尔德家族的光点一个接着一个减少着。
一百年了。
一百年间,罗斯查尔德从未遭受过这样的重创。
可是这个时候,当代罗斯查尔德的家主亨利已经没时间去思考这些了。
二十分钟前,他在北美近海的小型舰队遭到袭击。
十分钟后,所有留守的罗斯查尔德舰娘就全部沉没。
再过五分钟,他就被人五花大绑扔到了自己办公室的地板上,而他最喜欢的那张羊绒地毯就在他的脸下面。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让人制作这样一张地毯时的情景,无论是羊绒的质量,还是工匠的手艺都是数一数二的。
每当他踩在这张羊绒地毯上时,感受着脚下柔软贴切的触感,自己仿佛能体会到发自内心的平静。
只是当他不再用脚掌接触这地毯,而是用脸颊接触时才发现,原来,这地毯的感觉其实并不是那么好。
甚至还有一丝血腥味。
那是她秘书舰身上的血腥味。
齐文远缓慢地在亨利的办公室里踱步着,随手抽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打开船舱的窗户通风,站在窗户前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毕竟在此之前,他和他的舰娘在海水下,等待了整整三天。
三天的时间,齐文远就一直和自己的舰娘像礁石一样沉在海底,安静地等候着亨利的到来。
只不过姑娘们是真的沉在海底,而他是坐在小型潜水器里。
齐文远对亨利实在太熟悉了,他的一举一动,他的所思所想,齐文远都了如指掌。
当齐开在正面战场将两大家族逼入绝境时,亨利一定会想着让罗斯查尔德家族退出这场已经胜利了的战争。
但是罗斯查尔德下一任的小子似乎并没有亨利那么短视。如果自己的儿子足够给力,那么这个小罗斯查尔德反叛他老子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一旦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那么亨利就一定会气急败坏的亲自前往战场,去回收罗斯查尔德家舰队的指挥权。
“你还是和二十年前一样无谋啊亨利。”齐文远抽了几口香烟之后,轻轻弹了弹烟蒂,将只抽了几口的香烟扔出了窗外,关上船舱的窗户,坐到了之前亨利坐的位置上。
在那里,还有道格拉斯定期给亨利传来的前线战报。
齐文远随便扫了一眼,就把这些废纸扔到一边,目光重新锁定在了电脑屏幕,象征着罗斯查尔德家族舰娘的光点上。
屏幕中,随着战事的蔓延,光点一个接着一个的熄灭,但是却并没有任何具体的展示,就只是单纯的熄灭了一个个光点而已。
然而齐文远就这么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幕,仿佛是在欣赏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二十年了啊”齐文远沉吟一声,目光缓缓看向躺在地上,嘴里被塞了麻布,身子不断颤抖地亨利“不二十五年了,你真的让我等得好着急啊,亨利。”
“当年的那些人你,哈登,源启,亚瑟,萨拉丁,齐致声,已经不剩多少了啊。”说着,齐文远仿佛在回忆,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情“真的很感谢你能等到现在,真的很感谢你谢谢。”
亨利瞪着自己的眼睛,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齐文远,瞳孔中不断弥漫着恐惧和泪水。
沉下头,注意到亨利的表情,齐文远忽然歪歪头,波澜不惊宛如古井一样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你别怕呀,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的真的很感谢你能活到现在,如果你像哈登·韦恩那样,莫名其妙地就被我一时冲动毒死了,我今天不就没法和你见面了不是么?”
说着,齐文远站起身,用房间中的茶具,给自己冲了一杯茶水“现在想来,自己那个时候确实太年轻了。不仅冲动无知,而且还沉不住气。如果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