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低下头，不作回答。

一旁的有栖川冷哼一声“某些人啊，就是太自以为是还让我指挥？你就算求我我也懒得指挥你的舰队。”

说完，有栖川看着平板沉吟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马飞，两条腿缩在椅子上，看起来整个人似乎小了一圈

“不过在这一点上，我和她的想法一致。”

“什么想法啊？”马飞一脸懵逼。

“让你指挥战斗的想法。”有栖川说道“这场作战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点你以为是什么？”

马飞一愣，想了想“第一次指挥这么多舰娘？”

“错！”有栖川沉声道“事情的原委我已经给你讲清楚了，你现在要面临的最大的问题不是如何战斗的问题，而是更加基本的问题。”

“什么问题？”

有栖川撇了撇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马飞“之前你让瓦良格轰炸的舰娘故意没有击沉她们吧。”

马飞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都是舰娘她们又没有错我”

有栖川冷哼一声，直接将自己平板上的画面传到了马飞面前的指挥屏幕上。

屏幕中，已经进入战场的舰娘正在和两大家族的舰娘交火，然而她们第一时间要面对的舰娘，却并不是远方朝她们射击的舰娘。

而是之前被瓦良格判定为大破退场的舰娘。

这些舰娘在马飞这，直接算是击沉，所以他的指挥面板上并没有标注这些舰娘。

然而事实是，这些被瓦良格定点爆破，当场大破的舰娘并没有如马飞所想的一般退出战场，而是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马飞舰队的去路。

没有舰炮就用手脚，没有手脚就用牙齿。

这些是早已心存死志的舰娘，在她们心里，只要没有沉没，她们就还能战斗。

只有战斗才能让她们身处天国的提督欣慰，只有战斗，才能在沉没后，不会愧对自己的提督。

马飞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嘴巴轻轻张开着，说不出任何话。

“她，她们”马飞指着那些身上破破烂烂，但仍然不愿意后退一步的舰娘。

有栖川冷哼一声“教你的第一课，永远不要小瞧你的对手。你以为你现在面对的是人类，是舰娘，所以就可以拿出自己在学校里的那一套？双方点到为止，打完还要低头，微笑，祝福，握手？”

马飞被噎得说不出话，忽然，他眼皮底下的屏幕光芒一闪。

一位和马飞一样惊诧地不知如何应对的舰娘，被一个两大家族的舰娘抱住，直接一同消失在了远方落下的炮弹之中。

随后，马飞一生中第一位沉没的舰娘，在这里诞生了。

那是他自己的舰娘。

为了表现出自己的担当，派遣在第一线，出生还没一年的一个驱逐舰。

马飞长大嘴巴，惨呼还没来得及发出口，又是一轮炮击直接将画面炸没了。

“教你的第二课，永远做好自己的姑娘随时都可能战沉的觉悟！”有栖川冷哼一声，低下头重新开始摆弄自己的平板，将椅子转过来不再看马飞“你下达的命令时候，或许因为各种原因，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然而是在战场上，所有的命令只有两种正确的，和错误的。”

“至于错误的命令会导致什么结果，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失去画面的指挥屏幕上，马飞派遣在整个舰队第一线的，由自己手下六名舰娘组成的舰队。

全部消失了。

六名舰娘，全部沉没。

看着眼前六个失去颜色的光点，马飞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整天和自己朝夕相处的那六个姑娘，那六个可爱的女孩子，那六个仿佛全世界最美丽的天使，就这么，宛如一件毫无价值的商品，从世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