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威胁恐吓自己的也是她,为什么到头来救自己的还是她?波特号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张开嘴,嚎啕大哭。
弗莱彻揉揉波特的脑袋,又扯了扯波特手感极佳的腮帮子“哭什么死不了。”
“可是可是”波特哽咽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弗莱彻摇头轻叹。
自己这个妹妹哪都好,就是倒霉了一些,走路都能摔跤,喝凉水都能塞牙。
为了照顾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弗莱彻迫不得已,一直将她带在身边,为的就是在她倒霉的时候,自己能伸手,拉她一把。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感知到鱼雷的一瞬间,就有预感,感觉波特号一定会吃鱼雷。
虽然这样似乎有些不地道,但这确实就是弗莱彻的第一反应。
明明为了防止这个小家伙在战场上莫名其妙地沉了,明明自己都已经手都不敢松的抓了一路了,怎么能在最后一刻让你出什么岔子呀。
听着背后闹心的哭声,衣阿华脸上的表情逐渐烦躁起来“能不能让你的妹妹闭嘴?”
“不能。”弗莱彻轻叹一声。
“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衣阿华瞪着眼睛警告道。
“这和我妹妹哭有什么关系?”弗莱彻反问道“我妹妹的哭声那么好听,干嘛让她闭嘴?”
衣阿华头顶青筋跳动“你既然这么喜欢你妹妹哭,为什么不让她一直哭给你听?”
“因为我是一个称职的姐姐,一个称职的姐姐是不能让自己妹妹哭泣的。”
“那你现在就让她闭嘴!”
弗莱彻叹息一声,低声安慰波特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
波特闭上嘴,然而仍然无法抑制心中那种说不出的悲痛,但却只得强行压抑住哽咽,身子一抽一抽的。
弗莱彻忍不住笑了笑,又揉了揉波特的脑袋,转头看向背着自己的衣阿华“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衣阿华撇了撇嘴,脸上全是凝重。
从刚才开始,她们的身边就全是舰娘的惨叫和哭嚎。
天空中是舰载机无情的打击,海面上则是包围圈此起彼伏的低级黑海,更有时不时落下的战列舰的炮弹。
此时的烟雾已经无法发挥掩护自己的功能,更多只有负面效果。
看不见俯冲而下的战机,看不见身旁相依为伴的舰娘,耳边能听到的只有战友无助的哀嚎,眼中能看到的只有一个个漂浮在海上,即将沉默的身影。
只是即便如此,这群舰娘们依旧没有停下,全力地朝着包围圈突进。
摆在她们面前的选择很简单,要么,被身后肆虐的海兽追上,在暴虐之中被轰沉,要么,拼尽最后一丝可能,挣扎着突围求生,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所以,这几乎已经是她们最后的选择了。
爆炸轰响,战机飞掠。
此刻,追逐在她们身后的蒙大拿,以及一众负责围剿的低级黑海都压了上来,正在后方砍瓜切菜一般,不断收割着舰娘们的性命。
而在稍前一些的地方,阿尔及利亚、奥尼安、高雄以及马萨诸塞仍然死咬她们不放,紧紧地跟在她们身后。
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拼命的时候了。
然而就在这时,烟雾弥漫的前方却传来一阵吵杂的骚乱声。
衣阿华定下心神,听着那混乱而又无序的骚乱,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毕竟作为舰娘,对舰炮的声音还是很敏感的。
老式356的重炮,380的怒吼,条约406的嘶吼,以及自己k6的咆哮,这些都是自己耳熟能详的珍宝。
可有什么样的主炮,是能够这么肆无忌惮地倾洒着弹雨的呢?
她们身上的主炮似乎根本就不是炮,而是枪,一把子弹仿佛无穷无尽的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