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难去形容那种味道,她既不像什么花的味道,也不是什么香水的味道,如果非要去形容,应该是某种时节的味道。
就像夏天炙热的阳光下马路散发的气息,就像雨后清晨泥土独有的芳香提尔比茨身上的味道,就是冬天里那凌冽的寒风夹杂着大海淡淡的咸腥的味道。
你不能说她好闻,也不能说她难闻,她就是那个样子,独一无二,只是齐开很喜欢罢了。
头轻轻在绒边上摩挲了一下,齐开伸手握住提尔比茨带着手套的手掌,微微笑了一下。仿佛知道齐开是什么心思,提尔比茨就缓缓挨着齐开坐下,伸长自己修长笔直的双腿,让齐开能够安稳的枕在上面。
摘下了贵族和将军象征的手套,提尔比茨温柔的抚摸着齐开零星的碎发。海风一遍一遍将他吹乱,提尔比茨就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将他们理顺,脸上永远挂着恬静的微笑。
这样的日常不常有,因为即使工作已经巨幅减轻的现在,齐开大部分的时间也依然要呆在办公室里办公,很少有时间像这样和提尔比茨互动。
所以双方像是都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一般,彼此一言不发,就这么默默地,体会着时间温柔的抚摸着她们,缓缓流逝地感觉。
恶心和呕吐的欲望逐渐减轻,困倦缓缓涌了上来,枕着柔软舒适的大腿,齐开也就很平静的进入了梦乡。
而在指挥室里,似乎才意识到齐开已经离去,屋里的几个舰娘缓缓结伴走了出来,刚到门口就看到阿尔及利亚对着她们轻轻竖起一根食指,比划了一个静音的手势。
“吾爱”见到这一幕,蒙大拿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各种神情,萨拉托加反倒好些,只是看提尔比茨的眼神有些不对。
作为齐开当初,第一次决定指挥黑海的契机,提尔比茨一直在齐开心中有着特殊的地位。不仅仅因为她是那个会为了齐开开心,冒着枪林弹雨将主炮还回去的傻姑娘,更是因为那顶象征着彼此信赖的军帽。
严格意义上来说,当提尔比茨将自己的帽子,戴到齐开头顶的那一刻起,黑海提督就已经诞生了。
如果没有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如果
想到这里,萨拉托加心里隐隐产生一些不好的感觉。
等下得好好和黎塞留交流一下了。关于怎么当大老婆这点,自己还是个彻彻底底的新手。
平静的旅程还在继续,当时间来到下午的时候,从极远处传来的一声沉闷的响声,将齐开从睡梦中惊醒。
他缓缓睁开眼,本能地在脸颊下方柔软滑嫩的地方蹭了蹭,才撑起上半身。这一撑不得了,一群姑娘跟着一起醒了。
没错,因为齐开睡着了,姑娘们太过无聊,有不少就这么或靠着,或依偎着,或干脆直接枕在齐开的身上睡着了。这下齐开一动,这些本就不需要睡眠的舰娘们立刻就醒了。
轻轻揉了揉眼,齐开的意识刚刚恢复清明,远远地天边就再次传来一声低闷沉重的响声。
那听着似乎是爆炸声。
“瓦良格。”齐开皱皱眉,立刻喊道。
“是的,指挥官。”就在齐开在甲板上睡觉的不远处,瓦良格张开背后洁白的双翼,定定地立于船头“已经,抵达战场了。”
齐开转过头,朝着还什么都看不到的海面轻轻眯了眯眼睛,缓缓站起身。
在他身后,一众舰娘跟着一起站了起来,神情严峻。
作为战场宿将,黎塞留竟然很少见的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见到,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黎塞留皱着眉死死地按住颤抖的手掌,转过头却发现长门整个人都在抖。
这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氛围,就连海中的游鱼,都不愿意靠近这片海域。
战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