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么,新西兰有活的地形教室之称哦。
他包含两个主要岛屿,南岛与北岛,当然啦,还有周围一些小岛;两岛之间是库克海峡,而新西兰的首都惠灵顿就在北岛的南端,和南岛隔海相望。
坂本微笑的看着高桥,看着她笑着朝自己叙述着自己镇守府的风土人情。
在这里啊,山地占了总面积的一半,其他也都是平原丘陵和高原,能够种植农作物的土地很少。
而我这里的人呢,就是靠鱼获为生啦。你可别看他们平时和和气气的哦,他们一个个在大海上那可都是了不起的渔手!我有一次跟他们一起出海捕鱼,老人与海知道么,就跟那一样哎!虽然我们没有钓到那大的鱼,但是也好累,回来之后我的手脚疼了整整一个星期。
高桥说着,十分夸张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似乎出海打渔的疲惫还存留在上面一般。
坂本则微笑着轻轻接过高桥的手,将她的手掌轻轻摊开,缓慢地抚摸着那手上的每一道皱纹。
一年前,她的手还是全学校女学生羡慕嫉妒的存在,怎么仅仅过了一年,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上面的茧子这么厚,而且全是在关节处,看来这丫头自己一个人干了不少重活儿,倒是没有了学校里的书生气,这是好事。
手背上的皮肤就差很多了。常年在海边生活的人,皮肤是不可能还像玉石般晶莹,像牛奶般润滑的。
终究,自己还是让她吃了许许多多的苦啊。
看着端详着自己手掌的坂本,高桥的目光则牢牢地锁在那张,他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庞上。
另一只手轻轻颤了颤,举到半空中,伸出食指不知道是该摸还是不该摸。坂本注意到了高桥的举动,倒是也没有多说什么,脸上温柔的笑容更加浓郁了。
他轻轻歪了歪头,露出自己的左脸,像献宝时的小孩子一样,把自己的左脸凑到高桥手边“要摸摸看么?”
高桥抿了抿嘴,哆嗦着用粗糙的指尖划过坂本脸上的疤痕。
那似乎是什么划过的痕迹,疤痕粗糙而歪曲,但是边缘却极其整齐。高桥就这么指着那道扭曲的纹路,从坂本的下颚,划过腮帮,掠过颌骨,爬上眼袋,抚摸眼睑,最后停在眉毛上。
那是在一场战斗中,黑海炮弹炸开后四散的碎屑造成的,从坂本的左脸下颚一直延伸到眉毛。
“难看么?”看到高桥的脸色有些不对,坂本刚忙收回了自己的脸颊,微微做转头,将左脸藏在阴影之中“我还觉得挺帅气的呢。”
月光下,高桥看着坂本那苍白的眼眸。
原本那里不是那样的!
原本,那里黑白分明。每当自己做错事的时候,那里就会向外喷火,可即使他气急了,自己撒撒娇,那里最终也还是会流露出如水的柔情。
只是现在,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白色,还是白色。
高桥最为中意的眼睛,在那一道狰狞的疤痕中,化作了虚无的泡影。
泪水止不住的从高桥脸上滑落。
哎?为什么?
高桥连忙用袖子擦拭泪水。
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地在忍耐了,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对不起”坂本的心轻轻颤了颤,温柔的将眼前的少女搂在自己的怀中“对不起”
少女颤抖的道歉声在如水的月光下,像一条蜿蜒的河流,静静地流淌进少年的心里“没事的,没事的。”
“对不起”少女的哭声没有任何减小,反而越发高涨“对不起我最后不该朝你发脾气,我不该对你耍小性子,我不该那么对你坂本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少年轻轻地抚摸着少女柔顺的发丝,在学校最后一年所有的委屈,全部在这些哭声中,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