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则仍然没有给他放行,而扭头望进来,显然询问她的意思。微凉面无表情,没有外人在场的北月秦放出了本性,也不催,站定在那儿微扬着下巴,隔着距离与她对视静待。
顿了顿,她终是出声“让他进来吧。”反正他若执意,根本没人拦得了他。
胡立不情不愿地放下手臂,北月漓的姿态颇有些大摇大摆,啧啧道“和老情人叙了旧,就不让未婚夫进门了?”她啜着杯子里剩余的水,不予理会。
他兀自将手中的一束花放到她面前的桌子上,嘴巴则在继续犯贱“过河拆桥玩得不错。忘记昨天是谁要我送她来医院打针的?又是谁衣衫不整地扒我的衣服,说要和我……”
微凉直接将水杯里的水往他脸上泼,他迅捷地侧开身。她紧接着握紧杯子瞄准他的脸要砸,他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腕冷笑“身体恢复得很好。”
“是,力气很足,大到没处使。”她语音淡淡,边说着从容不迫地抽回自己的手,走向饮水机重新给自己盛水。很快一只干净的纸杯从旁凑过来,强行推开她的杯子给他自己盛水。
她瞍去,北月漓挑眉斜睨她“没让你像招待老情人那样亲自给我倒水,已经很照顾你的病人身份了。”
她平淡无波地转回眼,纸杯已盛满,他率先走开了。待她转回身,他正坐在沙发里,两条腿交叠着伸长亘在茶几桌上。往沙发背悠然地靠坐,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她看。
“胆子很大,”微凉平静地评价,“肆无忌惮直接在陈磊跟前露面。”
“又不是第一次了,”北月漓不甚在意,“而且作为你的未婚夫,往后必然要更加频繁地出现在你的身边,现在自然要开始多出来练习练习。”
她瞳仁缩敛一下,小有好奇“你在外面横行的时候,北月秦就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
他笑得故作高深“你猜?”
季微凉自觉换了个话题“以为你多了不起,能够护我在老宅内的安全。结果还是要靠陈磊无意间的通风报信,你才得知三姐弟的行动。”
“最后你还不是没事?”
“如果不是我自己防范意识高,现在你恐怕在忙着找新的傀儡家主。”
“你防范意识不高,就不是你了。”这前半句,听着像在夸她,然他的后半句很快出来“我挑来的人,怎么可能轻易ga?”
果不其然,不是夸她,是自信他自己的眼光。她心里再呵呵,问“三姐弟接下来会怎样?”他挑眉“我们的女家主不是已经吩咐她的二侄子该怎么做了?”
紧盯他的脸,她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你不想借由这件事把三姐弟彻底打垮?”
“我为什么要打垮?”他耸耸肩。她不说话了,他是不需要亲自打垮三姐弟。要动手那也该由其他人动手,比如北月孟义。抿紧嘴唇,她兀自走回病床,爬上去。
北月漓当即皱眉“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