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一敛他晃回思绪,为自己的无用回忆泛一丝自嘲之色。尔后又对曲南风说“那你好好养胎,你宁愿跟着我的手下走,也不愿意羽涵和他碰上面。所以无论怎样,只要有你在,他就永远没机会见到俩孩子。现在他甚至根本活不过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落地,给他多留个种也不错。”
曲南风怔在最后一句话,转眸看他“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傅侑林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更未加解释,转身离开。
后院里,晒在的草药已经被全部翻了一遍,飘散开来的草药香愈发浓郁。他掏出烟盒和打火机,往嘴里塞了一根烟卷,目光搜索两个孩子的身影。
没找到,不过听见杂物间里传出阿牧焦虑的讲话声“怎么办?怎么会死了?为什么会死……”
应声摘掉烟卷,再塞回烟盒和打火机。傅侑林寻过去,问蹲在地上小脑袋凑一块的两个人“出什么事了?”
“四叔,”阿牧扭过脸,眼眶红红的。“球球生了五只小宝宝,可现在发现有两只好像死了。”
“生了?”他一愣,“刚怎么没告诉我?”话问的是羽涵。
他明显也闷闷不乐“我想小姨夫肯定要先去看我妈妈和小妹妹,所以打算缓缓再说。”
他已迈步上前,查看两三秒,确认真的死了。十五分钟后,死掉的两条蛇已经从窝里挪了出来,整齐体面地安置在漂亮的饼干盒里。
羽涵端着饼干盒,将其放进刚在花圃里挖好的一个坑。安静地看着它们,似在无声地道别。不多时,又往饼干盒里放了点食物,算作陪葬品,由阿牧为它们盖上饼干盒的盖子。
两人再一起把土重新埋上,堆高成一个小土丘。最后从花圃里摘了点花,点缀满小土丘及其周围。气氛倒因此酝酿出淡淡的一丝感伤,傅令元站在一旁,垂眸瞥一眼笼子里的球球。
胖蛇貌似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正舒坦地呼呼大睡。他稍显无奈地轻轻摇头,勿怪他妈一直没停下来过嫌弃他。
阿牧的眼眶还红红的,走回来抱住他的一只胳膊。羽涵略微自责,踯躅两三秒,说“没关系的,怪我。球球第一次生宝宝,我的经验不足,做的功课不够多,小宝宝才死的。以后还会再生的。”
安慰得笨拙,傅侑林不觉勾唇。少顷,阿牧被一嗓门叫去厨房帮忙。他轻轻松了一口气,顿了顿忽然道,“小姨夫你一定要告诉小姨妈生宝宝的消息。不过只要和她说,原本生的就是三只。”
他的动作一滞,偏头端详他。这其实才第二回见面,而且头一回见时,根本没讲上两句话。羽涵对他的态度礼貌有余,算不上亲近,但并不认生。
他没有被他瞧得局促,反笑了笑“你和小姨妈一样,喜欢盯着我的脸看,是也觉得我和我爸爸长得很像?小姨妈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一眼把我认出来的。”
傅侑林稍抬眉梢,发问“你和她之前经常见面?”
“没有,她总是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