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殷勤令她有点反感,抽回手,语气没有完全掩饰自己的不高兴“空调的问题,回楼下户外就行了。”
“那我们赶紧下去,”唐睿似毫无察觉她的疏离,只是没再不识相地触碰她的肢体。
微凉走快他半步,与他一起下楼。身后,她方才站过的位置的斜后方,之前那道墙面的门重新拉开。廊上的灯光模模糊糊勾勒出一副身影,面容隐在漆黑之中,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少顷,门又缓缓地闭合,与整面墙融为一体,看不出丁点儿的缝隙。
下去二楼,两人恰好又碰上从过道而来的雷胤祺,听他抱怨道“邹一平怎么回事,真自闭抑郁上了?自打去年开始就躲起来养病,怎么喊他他都不出来,什么活动也都不参加。今天不是当新郎官,还找我们给当伴郎。才刚见上面话没讲两句,又失踪,玩什么啊!”
“伴郎团是伯父伯母的主意,”宋徐之纠正。“你话痨,他现在讲话不利索,自然不爱搭理你。”
他噎了噎,为自己辩解“我那是太久没见他高兴,所以多说了两句,见气氛不对不是马上就住口了。不利索就不利索,伯父伯母不是都在找专家帮他恢复中?我们又没看不起他,不都还拿他当朋友。什么破脾气,以前他哪是这样的?你们之前私底下和他见过面聊了好几句,他也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宋徐之敛着神色,目光投落微凉身上“季二小姐。”雷胤祺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她点点头,算作简单的招呼就准备和唐睿继续自己的路。他却三四步走到她面前来“二小姐留步,我跟你确认件事儿。”
不是没听见他们交谈的主题是邹一平,微凉大概猜测到他要问什么,面上佯装不知。客客气气地微笑“宋公子要确认什么事?”
他拉着她到一旁,面色肃然“二小姐,邹家虽然焐得紧,但这事儿在我们圈子里并非完全密不透风。今天你正好在,麻烦你痛快点给个准话,他是不是因为你才被傅侑林和沈修恶整的?”
她眼眸微垂,神色极其平静“宋公子,你不知道男人做事最喜欢拿女人当借口让女人背黑锅?”言毕,也不管他什么反应,迈步下楼。傻子才会承认她当时在场,况且她回答的也并非假话。
楼下宾客多,人气旺,她立时温暖不少。婚礼好像很快就要开始了,前方的调控台有主持人在试音。人流也陆陆续续地聚集到草坪上来继续边自助餐边相聊甚欢。
她随便寻了空位先落座,打算缓一缓就走人,不等开场了。一方面是因为见过季如瑾后心情差,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确实不活络。
“姐,”唐睿的声音阴魂不散似的又钻进耳朵里。微凉烦躁地紧蹙眉心,想让他闪开别来烦她。一抬头正见他端着杯冒着烟气袅袅的热水递在她面前。
见她没动,他把杯子塞进她的手心,建议道“你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回去吧,我爸让你来,不外乎就是想向你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