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低头瞥一眼两人的姿势。再抬头,不冷不热道“该下山回去了。”
傅侑林眼眸黑沉,与她沉默地对视一会,紧接着道“是离婚了没错,但是夫妻一场,我不能坐视不理。”
“随你的便,我要回去了。”她微垂了一下眼帘,他手上稍用力,又托起她的下巴“不满意?”
“没有,”她清清淡淡的,“你知道自己是前夫,就别越界。”
他的手指轻轻捏她下巴上的肉,盯了她好久,薄唇一挑“你把你的份量想得太重了,我为你好虽然是念着前面的情分,但是分得清轻重。也没法律规定离婚了就不能接触了,做朋友还是可以的吧。”
长久以来,总是他花言巧语地哄她,今天是第一次他主动撇清打了她的脸。他这样其实正符合她的心意,正是她希望的不让她成为致使他做事束手束脚的累赘。可果真亲耳听到,她觉得自己特别难堪,觉得很生气。
但至于气什么,她说不出来。不在意就不在意,这是应该的,也是她希望的。就像在珠宝店里遇到他给其沈若兰买项链,她凭什么要生气?本来就该各过各的,她作个什么劲儿。他不是总喜欢说她作吗,还真是欠收拾的。
“好,有你这几句话,我就安心了。”她在唇边旋开一抹笑容给他。
傅侑林的眸色不动声色地泛着冷,微凉拂开下巴上他的手“那万能的前夫,能让我回去了吗?”
说完她就想从车上下来,奈何他的手臂还在她的腰上箍得牢,这一动弹没能和他拉开距离。反倒蹭得他本已平息不少的火源又复苏,让她彻底无语。
讥讽地睨一眼两人的姿势“为了你的身体着想,赶紧下山。找你的脂粉红颜给你灭火去。”
傅侑林不予置评,凑过来下巴抵在她的肩窝,略微有些迟疑地问“你……有没有讨厌我的碰触?”
嗓音低低沉沉的,却是重新恢复沉肃。同时他的其中一只手掌包裹住她的左手,带着糙茧的指腹有意无意地摩着她的手腕。那里她曾经一直戴着手串,被她扔了。
他的措辞还算比较含蓄,但微凉听得明白,他想确认的是她是否害怕男人对她的碰触。那件事之后,他对她特别地小心谨慎,举动比较亲蜜的时候也是屈指可数。唯一成功那次是离婚隔夜,最后的道别。
再有就是现在,他积极主动,她一表示出不愿意继续了,他就几乎立刻就收手。一点儿不强迫,与他过去的强势作风很是不同。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身体并未出现不适的症状,所以才有此一问。
他的头发剃短了,鬓边的发梢恰好靠在她的耳朵边,刺刺的。微凉不易察觉地贴近分毫,令刺感感受得更清晰,淡声道“还好。”
他沉默了一会,才重新出声“嗯……”就好像那晚离婚,他也是这样,简单,但包含无限的意味。
她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膀,望着夜空。语音淡淡的,凉凉的“不用再愧疚了,我不需要了。你也已经用同意离婚补偿我了,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