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不怕,他担心的是沈修的秘密基地会吓到她。就算是他见多识广,第一次来也吓了一跳。他已经吩咐了左溢让人把里头的一些吓人的东西清理掉,借由吃早饭,也能多留些缓冲的时间给负责清理的人。
季微凉仍然没有回应,好像并没有在听他说话。眼睛盯着窗户外面,样子看起来更像在留意外面的什么东西。他循着方向望出去,未看见什么东西。不过停了一会之后,发现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散着女人的惨叫声。
若有似无的,他略略眯眸,伸手将轮椅拉到她跟前来。
“傅先生,”胡立从里面出来。“我们还以为你下午才来,少爷在里面。”
看了一眼微凉,即刻打招呼“大小姐……”
她安安静静地盯着窗外,不作回应。之前已得知些许她如今的状况,眼下倒也不尴尬。原本存着一肚子安慰的话,但他明白现在如果刻意再提,只会勾起她的不好回忆。
“先生,里面……”胡立停顿了一下,迟疑着。“大小姐进去了恐怕会吓着她。”
傅侑林看她一眼,紧抿唇线,继续先前的动作,将她抱进轮椅里。“这么几天她唯一说的就是见凶手,让她见。”他弯身帮她整理好裙摆,沉声,“视频也发到她的手机里了。”
胡立愣怔一下,转瞬勃然大怒“便宜这个贱人了!”作势他捋起袖子,眼色阴鸷“正好现在再去收拾她一通!”
傅侑林垂眸盯着她头顶乌黑的发丝,握紧轮椅的手把。左溢和祁泽在前方开路,一行人绕到后面的秘密基地。
nft只是一座有些年代的灰色水泥墙建筑。经过艺术家改造后,增添了不少美感。负责看管的两名执勤的守卫打开了厚重的铁门,迎面立刻有阴凉的风自里头缓缓地吹出来,带着潮潮的湿气和淡淡的腥臭。
他推着她往里,走在长而空旷的廊上,能听到脚步声的回响。女人的惨叫飘荡在空气中,越来越清晰,令人有丝毛骨悚然感,好像女鬼在索命。
行至长廊的尽头,是个圆弧的门,呈现的是个巨大的空间。无数盏灯同时打开,铺天盖地的刺眼光线照出一个明晃晃的世界。整个空间内都没有窗户,只余高处的一小扇方形的通气口。分开两侧是两排的金属门,数十道,是由原本的一间间牛舍改造而成的牢房。
中间留出的大片空间,正中央是张铁床,铁床的左边是成排的各类工具,铁床的右边是连接墙面和天花板顶部的长长锁链。
此时此刻,锁链上正桎梏着一个人。系在她的脖子上,手脚戴着镣铐,宛若被当作动物般对待。头顶光线炽亮,照出她伤痕累累的躯体。她的头垂着,仿佛一颗被晒焉的白菜。半吊在一个石柱子上,俨然被折磨得九死一生。乍看之下以为她是昏迷的,可不时有惨叫声从她的嘴里溢出。
约莫是察觉到动静,她缓缓地抬起头来。那铁链看起来重若千钧,她稍微一动便琅珰作响,夹杂在她的呻吟中。
抬起头来,展露的是她如枯槁的面庞,可以看到她的两个眼眶都肿起来了。眼睛是亮的,落在他们三人的身上,依次从沈修划向季微凉,最后扫向站在阮舒轮椅后的傅侑林。
她收回视线,脸上有了笑意“贱人……”
“怎么是她?”
“想不到吧,我刚收到消息时也很意外。”
傅侑林先上前,挡住了季微凉的视线,看了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女人。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呵呵……可惜我棋差一招,竟然让这个贱人活着。”
他还想继续问,她却在这时将他的手拂开。强光的辉映下,她的脸呈现出一种莹润干净的白。双眸瞳仁则宛若点墨,非常的静,整个人显得越发清冽。
清冷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她也正在看她。隔着距离,幽幽地问“傅太太,这么多男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