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他拿着热毛巾给她仔仔细细地擦脸。

毛巾是热的，他的手却很冰很冷，像是刚才洗的冷水澡。擦的时候小心翼翼，尽量避免和她的直接接触。

不期然地睁开眼，正对上傅侑林的眼神。坐在床沿俯视着她，黑亮的眸子有点氤氲。气氛凝固着，微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说不清什么滋味，想哭，又想打他。最终什么都没做，只是闪了闪目光，任由他擦拭。

安静了好一会，彼此都不说话，最后在沉闷的空气中，他开了口。他俩之间的问题始终谈不拢，却不得不谈。

“在事情没有说破之前，你不是也一天天地过着，没有什么区别。纠结所谓的真相一点意思都没有，庸人自扰。结果是敞开了，可又得到什么好结果。”

“我也早说过，要么别瞒我，要么做到不留破绽，被让我发现。”

“你很聪慧，很敏感，女人聪明是好事，但别用在男人身上。活得糊涂一些，只会让男人更疼爱你。”

傅侑林似有若无地泛出一抹苦笑，“你这么喜欢钻牛角尖，怎么说都不听。认为自己是对的就必须是对的，计较我对你是利用还是真心，非要区分黑和白。武断地认为离婚了就切断了所有的关系，甚至不听我的解释，一味认为沈若兰回来了就必定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

“傅太太，你没发现你在吃醋吗？比起盒子和钥匙，你更介意有别的女人出现，因为你不想过我母亲那样的生活。越逃避，越说明你心里在意，各种折腾，说一句你爱我就这么难。明明很在意我们的感情，那些身外的东西你根本没在乎。”

一边说一边抓着毛巾擦她的手臂，“你不曾用心去感受，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出选择，一定要按你的心思来。时间很宝贵，你奶奶去世后你不是很懊悔没有好好珍惜她，没有多花些时间陪她。我们之间也一样，经不起消耗。”

微凉并没有反驳他的话，也没回应他的话。等他说完想走了，她开口“我在这里无所事事，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前后理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