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躁地将文件拍到桌上,自嘲地勾勾唇。唐睿说得很对,她是压抑着情绪到现在了,简单的一个报表翻来覆去地看,精力完全没有办法集中。那些数字和符号像乱码了一样,搅得她心烦意乱。
唇线抿得直直的,透过玻璃上的倒影,她都能看得出来,她不开心。
临下班雷恩泽进来,“云南那边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怎么了?”
“我要一起。”
她疑惑地看看他,“我和你一起去,公司谁管?”
“我们走了几天公司就垮了,这些高层干什么吃的。”他撇撇嘴,“现在前有傅侑林,后有那个臭小子,我得看紧一点,省得你眼睛瞎了挑错了人。”
“……”
他走了唐睿又进来,问她回不回去。
“奶奶要是去,提前和我说,我和你们一起。”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安静,她故意加班到很晚,窗外暮色渐深,霓虹点点。
出去时,大双已经在外面等她了,微凉咳了一声,“抱歉啊,拖累你了。”
她诧异地看看她,“二小姐怎么突然说这些。”
“是我执意要去的,你劝过我,拖累你被责罚,”她见到大双走路不对劲时就猜到了,身为保镖没尽到责任,免不了要规矩伺候。
“二小姐严重了,我们这个行业,工资高有高的理由,雇主要我们来是保证安全的。我把二小姐弄丢了,传出去可能没人肯要我了,傅先生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就算是您执意要去,在那里我也没有保护好您,也是我的失职。”
两人一如既往开车回去,小双就跟在后面,她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放松下来才觉得膝盖有点痛。
两点一线,以前是季家到公司,现在是傅侑林那边到公司,生活对她来说,不过是无边无际的牢笼。
到家后空无一人,她的心里涌上来一股无法名状的情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球球看见她懒洋洋地挪了挪身子。她靠近一看,感觉它大了不少,背上的球形花纹明显大了。
“你倒是自在,不是吃就是睡。”
磨到十点傅侑林还是没有回来,她看了下早饭剩的粥,也没觉得有多饿,就是觉得很茫然,想找点事情做做。
耳畔传出“叮”的一声,她晃回神,打开微波炉,伸手去端粥。以为时间很短不会烫的,哪知道心不在焉的,端的时候不留神,手一碰粥就翻了。
好好的皮蛋瘦肉粥洒了一地,她叹口气,这下子是真的有事情干了。
微凉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好一会才打来一盆水,拿着抹布收拾残局。黏糊糊的,心里升上来一股浓浓的挫败感。自己的生活弄得像地上的粥一样,一塌糊涂,到底图什么。
门开了,她转过头瞧了瞧玄关那边,傅侑林风尘仆仆的,带着一身寒意走了进来。
看她在厨房蹲着,隔着一定的距离与她四目相对。相顾无言,他的视线下落,看到一片狼藉。
“烫着没有?”
“没,手一滑。”
他快步走进去,皱着眉,“别管了,明天找保洁公司,往后这些活不用你干,每星期找一次保洁就行。”
“不弄掉干在地上难收拾了,我来吧,”她淡淡回应,继续擦。
“祁泽买的粥看样子不好喝,喂了地板了。”他卷起袖子,“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给你做点夜宵。”
“你已经学会做饭了?”她不太信。
“有很多教程可以学,难什么,全能型的霸道总裁不是得样样精通。”
季微凉嘴角微弯,淡淡笑一下,快速地收拾好给他腾地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闻到了几不可闻的香水味。
羽睫动了动,快速走出厨房。
简单地下了面条,她回客房休息,他洗澡。以为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