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心心念念的琮贵妃,不仅平安的诞下了皇长子,还成为了太子。
本就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也是皇位最正统的继承人。
——却给宋轶修亲手杀了。
完全可以想象,徐家得知这个真相之后,该如何五雷轰顶、痛心疾首。
或许临安帝也后悔过杀死自己的亲哥哥,亦或许他弑杀亲兄,本也是为了徐家。
其中的人情关系复杂,难以言喻表述,外人也无从了解。
可就结局来讲,徐家最终与临安帝反目,将宋轶修逼上了绝路。
沈墨卿仰着头,视线空洞,像是在透过高高的天花板,看向了更远的地方。
“我是被烧死的,被关在了御书房里头,四下都浇了桐油,火势极旺,根本没有我逃生的余地。”
光是想想都好似感觉到热气扑面,被大火炙烤的窒息感。
“说来冤孽,上辈子,将我骗进御书房,亲手点上火的人,便是常嬷嬷。
她为徐家的亲信,徐家反水,她是第一个出头办事。
先杀了我,断了临安帝对宫内的控制。
接下来要对付的,只怕就是宋轶修本人了。”
沈墨卿苦笑起来,她对临安帝的心情很复杂,即觉得他可怕,又觉得他可怜,除此以外还有个效忠之心在其中。
也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后,临安帝又如何呢?
无人帮他煮那有伤天和的解蛊药,临安帝又能再支撑多久。
沈墨卿微不可查的抖了起来,林轩久注意到了,上前给了沈墨卿一个拥抱。
“不要再回忆了,过去就过去了。
我们如今不就在想如何改变这一切嘛。”
沈墨卿眼睛微阖,往林轩久怀里靠了靠,“谢谢。”
她只靠了一会儿,就重新直起身子,“阿九你说的对,沉迷过去没有意义,我们得想解决之法。
如今已经改变了很多很多,已经与上辈子不一样了,没必要再为上辈子伤怀。”
林轩久见她缓了过来,便也坐了回去,“咱们还是说曹炳炎吧,他如今啥个情况?
要怎么捞呢?”
瑜王谋反虽说跟儿戏似的,半点水花没溅起来,就给摁死了,百姓甚至都没觉察到宫变那晚发生了什么。
可再怎么说,谋反也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属于普天大庆时候,都不会赦免的罪名。
不是闹着玩的。
“瑜王谋反清算,曹国舅五服之内的曹氏一族基本都没幸免于难。
曹炳炎情况特殊,他比较倒霉。
算起来,他血缘远得很,已经出了五服。
可他自小便展现出惊人的天赋,给曹国舅的堂弟曹武岑看中,被收为了义子,准备给自己的亲子铺路。”
世家满多这样的事情,给扶不起的子弟配个有本事的副手,今后世家子靠祖荫能得个不错的官职,副手帮着打点做事。
沈墨卿说,“说是义子,曹炳炎其实也就挂了个名儿,并没有被曹家教养过,本事也是自己个儿在京卫大营里学来的。
结果曹家落难,他也一起被判了重刑。
曹炳炎他纯属被无辜牵连,论血缘也远得很,只要曹武岑松口了,他的罪名就是可有可无的。”
曹国舅起兵逼宫,曹武岑帮了大忙,从城郊偷运人手入京城,便是曹武岑负责。
他本人是死刑,秋后处斩。
曹武岑家其他男丁皆发配为奴,充入军营以做军奴。
林轩久奇道,“听着不难办,你怎么不自己动手呢?”
沈墨卿没瞒着自己的窘况,“跟宋轶修反目了,光靠我自己的暗网,做到的事情很有限,甚至都查不到曹炳炎被关在哪儿。
而且,说真的,我对曹武岑没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