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强脸色阴沉带着难以言喻的愤恨,与喜庆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
一看他,林轩久就觉得糟心,好心情都去了一大半。
“咋地了,我家盖房子,我还不能来了?”
林强看到林轩久沉下了脸,居然觉得异常痛快。
早该如此,她不让他家好过,他干啥能让她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反正他已经没剩多少名声,就连尊严都被小贱人给踩烂了,他完全能豁得出去耍贱,怎么也得恶心恶心人。
“林强你这人忒不要脸了,阿九盖房子关你啥事了?”朱兰第一个跳出来帮林轩久说话。
“我们林家两兄弟没分家,她家可不就是我家嘛?”
林轩久沉着脸,视线越过林强,落到了林强背负的林老太,然后是站在最后的林田身上。
林田变了很多,完全没了第一次相见时的宁静高傲,他现在满眼的怨怼憎恶,多了几分林强的影子。
朱有贵不满的说,“有话等上梁之后再说。”
上梁是大事,别管啥事,都不能耽搁了吉时。可林强一家子,早不来晚不来,卡在这个节骨眼儿来,肯定不安好心。
“那是自然,咱家新屋呢,啥事都越不过去上梁的大事。”林强装模作样的四下打量着,嘴里啧啧。
“不愧是咱家,真阔气。”
这番不要脸的作态着实恶心到乡邻了。
有人大声嚷嚷开了,“林强,就你这不要脸的样儿,还想住大屋呢?林田你好歹读书人,不管管你爹?”
“读书人?嘁!”
最后一声嘁非常精妙,完美包含了鄙夷、讥讽、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意思在里面。
“大壮,你前不久去外头做活可能不知道吧。林田也真是个玩意儿,他奶都病的起不来身,没银子看病,他还在县里大手大脚的花钱。”
“就他那样的还读个狗屁的书哟,读出来也不配当官。”
乡邻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林田脸色越发阴沉,眼神恨不得要吃了林轩久似的。
他在县里念书好好的,不知怎么书院都在传他名声有损,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差点被书院院长把他赶出来。
他只得告了假回家。
想不到才短短几天,林老太居然就倒下了,家里一贫如洗,反倒是二房盖起了新屋。
林田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林轩久在故意为之,简直恨毒了她,索性就专门赶在她上大梁的重要日子,来找她的晦气。
“阿九堂妹可真威风啊,阿奶都病成这样了,家里没银子给她治病,你倒好,盖起了大屋,这么大的屋子,花了不少钱吧?”
林田看着阔气的新屋,一颗心简直泡在醋缸里,又酸又心疼,这本都该是他念书的钱,就这么平白花掉了。
这么好的大屋,要住也该是他来住,林福、阿九一窝傻子,也不照照镜子,他们也配?
“赶不及大堂哥威风,我爹码头做事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全拿去给你念书了,这么多年下来,不知道盖多少个这样的大屋了。”
林轩久丝毫不让的讥讽道,不就是找茬嘛,当她会怕?
既然他们这么不长记性,她不介意多打打他们的脸。
林田果然一噎。
王氏见儿子吃亏,连忙道,“别岔开话题,你有钱盖屋,咋不拿点给娘治病?”
她转向了乡邻,故意作态,抹了抹没有眼泪的脸。
“你们都不知道啊,娘她可惨了,病的起不来身。二房一家不仅没出钱出力,甚至都没来看过一次哟,娘这可怜的,养了条什么样的白眼狼。”
乡亲们面无表情,心道这王氏也够厚脸皮的了,二房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他们都看在眼里。
这么苛待人家,还指望人家不计前嫌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