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派门下多是修为不深的灵植夫,门规松散,但也很有人情味。
炼气五层的弟子若是种植灵草,可以每月去执事堂领口粮,甚至可以提前支取晶珠,只是交纳灵田租金的时候,是要扣回的。这也免了灵谷灵草没有成熟前,灵植弟子们挨饿受冻。
她就纳闷了,这个田师兄修为虽然不高,但只要好好种几亩灵谷,就是交过门派的供奉,也够他一年不愁吃喝的,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
吃过饱饭,田吏黄黄的瘦脸终于有了血色,他满足的摸着肚子叹息道:“又能撑过十天了!”
苏紫一阵无语!
“小师妹!小师妹!”自从在苏紫这里蹭到饭,田吏就成了寒潭谷的常客,时不时就要来打秋风,不过他也不空手来,每次都带着一些小东西,比如说一些法诀。
栖月派的弟子灵根驳杂,法诀更是驳杂无比,除去门派典籍室里的五行基础法诀,还有各个弟子惯用的,私下流传的,五花八门无所不能。
苏紫爱这些奇奇怪怪的小法诀,田吏就找了来,换苏紫帮忙浇水和几顿饭,甚至还有茶水。
因为在登月梯上捅了篓子,苏紫也寻了合适的时间去过七里坪,感谢无寂师姐对她的照顾,无寂也不藏私,门中该注意的也一一指点。
自从跟田吏熟识之后,苏紫就过上夜里打坐修炼,白日跟田吏斗嘴斗心眼,管理灵谷灵草的日子,与抱石峰下一般轻松自在。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计划中的口粮消减得过快,田吏每天都要来蹭吃蹭喝,几天功夫,他这个黄皮骷髅也有些光泽了,天天装疯卖傻的逗苏紫开心。
不过每次苏紫问起灵藤的事,田吏就寻个借口溜了,或者顾左右而言他,始终不愿意说那天发生了什么。
他不想说,苏紫也不多问。这几日田吏没有到寒潭谷蹭饭,他的灵田也被黄土大阵护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趁着没有田吏来打扰,苏紫给各种灵植晒过“小太阳”,再打坐补充好灵力,她就准备上山寻些野果野味当口粮了。
栖月派方圆五十里面积,峰峦如聚,除去河谷山腰有灵田之外,大片山林人迹罕至,虽然没有猛禽凶兽出没,但各种弱兔,锦鸡比比皆是。
修士一般不吃七情血肉之物,所以这些小禽小兽也不怕人,至少在苏紫眼中,还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比如说此时在她的面前,一只身高两尺,长有五彩羽毛的锦鸡就大模大样的站立着,高昂的头上鲜红肉瘤层层叠叠,状若花朵,煞是好看。
歪着脑袋,一双圆圆的眼睛斜睨着苏紫,弯弯的鸟喙,边缘锋利似刀,闪着冰冷的寒光,双爪坚硬有力,指甲锋利细长,看起来也不是善类。
当苏紫把目光从它鲜艳欲滴的羽毛,移到铁钩般的尖嘴利爪上时,心情顿时就不那么好了。
又是扁毛畜生!
苏紫心里一阵翻腾,苍鹭恶毒的攻击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里阴影,还是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在锦鸡后面的山林中,一棵高高的大树上红透的山果在风中摇曳,诱惑着苏紫。
“该死的扁毛畜生!”苏紫退后几步,她想绕过锦鸡,去摘树上的果子。
这些山林草木繁茂,处处是几人合抱粗的大树,若是苏紫会飞,自然不难,可现在要绕过锦鸡,就必须穿过一片野草。那草比苏紫还高,锋利的草叶边缘带着锯齿,要想绕过去谈何容易。
左也难,右也难,两难取一难,只要锦鸡挪身,自己就能走过去。
厌恶它,不等于就怕它。苏紫如今是炼气四层的修为,体内充实的灵力给她信心。
手上掐起法诀,锦鸡站立的地面开始晃动,泥土如同活物一般左右翻滚。
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