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要在大明找一个最不敬业的巡抚,那李枭一定是榜上有名。这个家伙自从接替巡抚之位后,基本上没怎么在济南待。到处的东奔西跑,皮猴子一样没个安定。山东的政务,其实都是孙承宗在撑着。
好在孙承宗处置政务的能力超群,八个李枭也不是一只老狐狸的对手。
“这一阵有劳孙老了!”李枭说的是心里话。自己忙里偷闲回长兴岛过了个年,孙承宗可是在这济南为自己苦苦支撑。正式儿孙承欢膝下的年纪,却被李枭栓在济南,李枭觉得很不忍心。
“算了!这样的事情不要多说,咱们说些实际的。咳咳咳!”这几天孙承宗的嗓子不是太好,总是大口大口的咳嗦。
“孙老,您没事儿吧。要不要把李中梓先生请来,帮您调理一下身体。”李枭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受了些风寒。传庭,你来跟枭哥儿把事情说了。”孙承宗对着孙传庭比划了一下。
“诺!
巡抚大人,陈海龙在山东这么多年。山东已经是积弊如山,济南府周围土地兼并。地方上豪强横行,匪类成群。百姓苦不堪言,却大多求告无门。
最重要的就是,咱们来山东的除了五千多军人之外。就没有带官吏过来,地方上的府道州县都是由朝廷派的官员把持。这些官员与当地豪绅沆瀣一气,百姓们是有冤无处诉有怨无处发。
老师虽然身为山东布政使,可手下却没有嫡系的官员。政令推行起来非常艰难,如今也只是勉强稳住局势而已。别的地方暂且不说,就说这济南地界。藩台,臬台,还有各级的道台都是朝廷里面的东林一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的是座师,有的是同年。
他们官官相护,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颇有些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势头,老师费劲心力也没有丝毫办法。”说到这里,孙传庭也叹了一口气。孙承宗都没有办法,他私下里也一定受了不少气。
李枭不说话,别人也不说话,大家都不说话。
原来是山东的官抱成团,欺负自己这些外来户。这还真是个问题,李枭虽然是巡抚。但也没有权利把官员们都罢了,只要不公开造反,李枭就不能把这些官员怎么样。
况且就算是把这些官员都免了,吏部再派过来的官员,也一样都是朝廷里的官员。换汤不换药,仍旧会和自己对着干。就算是让李枭全权任命,李枭夹带里面也没有这么多人能胜任这好几百员额的官职。大环境如此,李枭这条鱼就是再能蹦,也翻不出多大浪花来。
李枭的手不断敲打着桌面,想了一会儿问道“咱们先别忙,先把这山东官员分分类。孙传庭你这就派人下去,挨个县的给我走一遍。务必要做到收集每个县的资料,包括这些县里面县尊和县丞是否和睦。县里面的官员,哪个最有钱,哪个最穷困。
还有!地方上的豪强,谁家势力最大,谁家的势力次之。谁家在朝廷里面有什么关系,各家在百姓嘴里的口碑。
这些都一一的查个水落石出之后,咱们再想办法对付他们。”李枭决定先忍耐一段儿,毕竟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悉。打仗还需要战前侦查,新到一个地方摸底工作还是得做的。
“年前老师已经派人下去了,估计把山东走一遍怎么着也得俩月。”
“姜还是老的辣!那咱们就忍他们两个月时间,官场上的事情其实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杀几只鸡,给猴子们看看。然后给猴子们好处,让他们给老子干活儿挣钱。一手拿刀,一手拿着香蕉。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得干什么。”
孙承宗和孙传统同时侧目,当官儿的时间长了,还从来没有人能用几句话就把官场说得这么透彻。
“只是过了年,差不多一个月后就是春闱。我怕各地的生员们汇聚济南,到时候会借机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