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贤你今天晚上先住在宫里,你的事情朕会斟酌。毕竟你也是老臣,朕绝对不会让你没了下场。放心!放心!”朱由检的手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
魏忠贤哭得很伤心,朱由检却觉得很恶心。他没想到,一个人居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六十多岁的人了,眼泪鼻涕说下就下来,不要脸!真他娘的不要脸!
魏忠贤还想说话,王承恩一挥手。两名内侍走了过来,不由分说将这位九千岁搀扶起来就往里面走。
九千岁进了宫,却没能出来。这一爆炸性的消息立刻传遍了京城,现在就连扫地的老大爷都知道,皇帝要对九千岁动手了。
广大朝臣们顿时激动了,这时候不表忠心还等个啥。是阉党的要上书弹劾魏忠贤,因为他们想要和魏忠贤撇清关系。不是阉党的更要上书弹劾魏忠贤,因为他们要表达自己的立场。如果能在皇帝面前混个脸熟,那就更好不过了。
这个世界上雪中送炭的从来都是稀有品种,落井下石才是普遍存在。更何况阉党平日里仗着魏忠贤的势,在京城里面党同伐异,早就得罪了无数的人。
总之在这个不眠的夜晚,无数人都憋在家里些弹劾魏忠贤的奏章。反正大家都在弹,在朝廷里面混一定要跟上形势。
魏忠贤就这样完蛋了,反对他的人下了死力气弹劾他,他的党羽更加的卖力。反正就是一个主题,整垮整倒魏忠贤。就算是打死了,也要在后背踏上一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别说那些朝廷官员,就连国子监的学生都自发的动员起来。由于魏忠贤做的恶心事情太多,好多学问好的家伙居然写起了长篇,直接导致国子监里面的纸张供给一度十分紧张。
年青人,热血的劲头上来就胡激动。一个叫做钱嘉征的监生跳到桌子上面,慷慨激昂如同疯狗,双手挥舞宛若抽筋儿。
“虎狼在前,朝廷竟然无人敢反抗。钱某不才,虽为一介平民,愿与之决死,虽死无憾。”
这是要玩命啊!
第二天,鸡刚起床。无数奏章就像雪片一样递进皇宫,百分之九十九的奏章都是骂魏忠贤的。剩下那百分之一,是请求皇帝立刻把魏忠贤千刀万剐,然后下汤锅。某家不才,愿意尝上一筷子。
魏忠贤二十多岁进宫,从扫地刷马桶干起,在宫里面混了四十多年才有今天的地位。他看到了无数人的兴起,也看到了无数人倒下。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兴衰荣誉也会砸到他的脑袋上。
整整一个晚上,魏忠贤都没睡觉。看着桌子上的蜡烛,从一整根到一滩红色的腊泥。想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很多场景出现在眼前,可很快由忘掉。思绪有些像是风,刮过了之后就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
走出房子的时候,魏忠贤没了往日的光彩。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脸色白得有些发青,发髻散乱的像是个鬼。这一刻,他的威望、自信、以及抵抗的决心,全都崩溃了。
精神几近失常的走到了院子里,却被拿着刀剑的侍卫拦下。没有皇帝的旨意,他不能出这座院子。
“帮我找一下王体乾王公公,多谢了!”腰间的玉佩摘下来,没有任何犹豫的塞进侍卫头子的手里。
侍卫头子想推,可看到那方玉佩的成色之后。向外推的手软得像是面条!
多年的交情了,魏忠贤现在只能去求王体乾。尽管,这一个月来他们已经闹掰。此时的魏忠贤无从选择!
王公公还是够意思的,得了侍卫的悄悄传讯,还是来见了魏忠贤一面。到底是老同事,多年的交情还算是靠谱。
“真的没办法了么?”魏忠贤坐在马扎上,一夜之间白头发又多了好多,整个人像是一下苍老了十岁。
“你知道乾清宫里面在干嘛?在清点弹劾你的奏章,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