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孟生！孟生！”

接二连三的景象变化让她变得头昏脑胀，分不清现实。手腕上的小黑也有些晕头转向。

其实从头到尾只有孟生一人进入了镜花水月，欲清一直都在镜外。

从孟生被吸入镜中开始，他就一直在外守着，当镜中的孟生有强烈情绪波动的时候窥天镜都会发出＇嗡嗡＇的声响。可是刚才却直接发出了凄惨的悲鸣声，吓得欲清赶紧施法将她抽离了出来。

孟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欲清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边推搡着他一边骂道“傻子！傻子！”她的情绪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片段里。

她骂着骂着竟抱着欲清哭了起来，珍珠般的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了小黑的身上。

“提什么月明，她与我有何干系！从头到尾，我在意的人只有你，喜欢的人也只有你，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见不得她与你在一起，而是见不得你与她在一起谈笑风生舞剑吟诗！我…喜欢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说到后来语气都带着些许哀求，“欲清，我不想当你的师傅，你能不能喜欢我…”

欲清浑身僵硬，保持着被孟生抱住的姿势，还在努力消化着她说的话。慌乱的眼神中，除了惊慌还带着一丝惊喜，“你…现在…是…”

“叫我阿离好不好？”孟生又将他抱紧了些，两个人的身体贴的更近了，甚至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

欲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胸口仿佛被人丢进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阵阵的酥麻感让他一下失了神。

小黑似乎对孟生的眼泪特别感兴趣，刚才落在它身体上的眼泪竟然有特殊的治疗效果，能让它一扫疲惫，觉得浑身有劲，十分舒爽，比直接吸食黑气效果更好。

它悄悄的探出了头，轻轻的添了一下孟生的下巴，残留的泪渍味道十分苦涩，但却很合它的味口。

小黑闭上眼享受的舔舐了起来。

它本就是一滴泪，所以对于它来说，眼泪才是最好的补药，特别是含有浓情的眼泪更为治愈。

孟生泪眼婆娑的看着这条不识趣的小黑蛇，记忆慢慢的恢复了起来。

她现在在做什么，她是孟生不是陌离啊！

“抱歉，抱歉！”孟生赶忙推开了怀中的欲清，说道“我的记忆有些混乱，没有吓到你吧？”

一下脱离了怀抱的欲清，就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希望，又变成了原先那个波澜不惊的上神。

他低下头理了理被孟生拽皱的衣袍，问道“你在窥天镜中看到陌离了？”说完便从胸口处拿出一方丝帕，交与孟生，“擦擦你的眼泪。”

“说到这事也是奇怪。”孟生接过手帕，说“在镜中我变成了天神，我看到了你，看到了黄雀，他所有的感受我都能确切的感知，就好像发生在我自己身上一般。”

“那你方才是看到了什么，让你情绪如此激动以至于悲伤落泪？”

孟生话都到了喉咙口，硬是没有说出来，她想起了在髯须洞的那幕，他在听完睥睨说的话后，那崩溃的反应，让她有些不敢冒险。

“我…现在…有些记不太清了。”

欲清抬眼看向她，眼神中染上了一层浓雾，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