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言夏夜恍然大悟,彻底确定眼前的言水柔不是别人冒充的。
这奇葩三观一如既往,还是歪的惊人。
“北城,你也帮我劝劝夏夜,我真的不能失去她这个妹妹。”见言夏夜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言水柔心里又是一紧,慌不择路的摇晃着厉北城的手臂“北城……我,我心口好疼。”
这西子捧心的样子倒是过去言水柔时常表演的戏码,一张精致姣好的脸蛋苍白无助,令厉北城习惯性的回手揽住她,急声问“别说话了,管家,还不快去叫医生!”
言夏夜冷眼旁观,似笑非笑的瞧着言水柔做戏,淡定揭露她的面具“你不是做了换心手术?还装病人有意思么?”
言水柔软倒在厉北城的怀里,虚弱的呼吸着,眼眸凄然的凝望着她往日的仇人,断断续续的轻声说“夏夜,妈这几天的情况真的不大好,一直昏迷到今天才醒过来,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对你说教,可是看在妈的份上,你能不能再去医院看看?”
“什么?”厉北城愕然,顾不上躺在他怀里要死要活的言水柔,眼神困惑的看向言夏夜“你最近都没去医院?”
按照他以往对言夏夜的了解,即便言家对她从来不好,她始终还是坚守着为人子女的本分,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和言家恩断义绝。
他过去觉得这样的言夏夜傻得厉害,可是现在突然得知她痛下决心,又让他隐隐有了些陌生的感觉。
隔着半米的距离,言夏夜根本不打算做出任何回答。
细细咀嚼过言水柔这番说辞,她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突然醒悟了言水柔最真实的意图。
假如言母真是昏迷到现在才醒过来,那是不是意味着,言水柔刚刚在医院看到了言母从她这抢走的录音笔?
只不过言水柔比言母要聪明得多,意识到这么重要的证据,言夏夜不可能没有其他备份,于是才这么急着同她和解,还再三拿出母亲压她,就是为了逼着她顾念亲情,自乱阵脚。
一旦明白了言水柔的用意,言夏夜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朝着对方丢去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之后,她懒得再看这对渣男贱女惺惺相惜,自顾自的转过身,往老夫人的卧室走去。
在她身后,言水柔心跳如鼓,额头顷刻间浸出冷汗,像极了过去发病前的征兆。
她体内跳动的心脏来自一个不幸出了交通事故的女孩,去世的时候不过十六岁,而这颗心脏似乎仍保留着原主人一部分的意识,每当面对有可能解决不了的麻烦时,总会如真正的十六岁少女般惊慌失措。
细嫩的手指按住胸口,言水柔以己度人,相信言夏夜一定是下了决心要报复她。
想象着自己未来要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脸上的神情越发凄婉,犹豫着要不要提前和男人坦白真相。
此刻,她能依靠的人只剩一个厉北城。
然而厉北城一向最厌恶别人骗他,倘若男人知晓了那场绑架的真相,别说她当不成厉少夫人,就是想要全身而退,恐怕都是不可能的。
就在她两相为难的时候,一旁傻站着的雅儿总算从厉北城难得严肃的表情里意识到什么,一双大眼睛跟着看向言水柔,怯怯的开了口“水柔阿姨……妈咪,你别死,你会死吗?”
孩子稚嫩的声音唤出‘妈咪’两个字,厉北城和言水柔同时一震,不约而同的朝着泪眼迷蒙的雅儿看去。
虽然雅儿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可是真正如此深刻的意识到他们是一家三口,这还是第一次。
比起喜不自胜的言水柔,厉北城心情莫名沉重,敷衍着安慰道“雅儿乖,别哭,你妈咪没事的。”
以往他从没觉得雅儿是他的累赘,也是真心宠爱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但是这一刻,他猛然意识到,或许言夏夜一次又一次态度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