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证据,一切都好办了。言晚开出来的这台车市价在三百万左右,所有更换损耗的零配件都要从海外定制,这笔钱当然要由肇事车主来出。
目前车后身掉漆变形,还要做其他细化的检查,预计要赔付四十万左右。
秘书用手机调出来官网的零件报价,客气地问别克车主“您看是现付,还是我们走法律程序?”
别克车主张了张嘴,整个人呆愣在原地。
“这些东西让他们去处理吧,我送你去医院。”陆言深把涂药的棉签丢在垃圾桶里,没有理会自己那台被撞坏的车。
他不关心车,只关心言晚。
他们都没想到的是,这一段小小的插曲竟然还没结束,后续发展得更加离谱。
到了医院,言晚悄悄走在前面,准备从观察窗里看许成的训练过程。
听说初期的锻炼会比较艰难,病人情绪也不会太好,他们一直没敢来看许成,怕他会胡思乱想。
这段时间护工上报的情况是,许成已经能进行简单的控制了,虽然效果不尽如人意,但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
陆言深手里提着那壶药,看着她鬼鬼祟祟的样子,无奈说道“你小心被医院里的保安抓起来。”
这哪里像是探望病人的?简直像是要来搞暗杀。
言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趴在后窗上,看许成穿着病号服,正在用左手抓着苹果,右手不怎么用。
她原本以为他是因为手不灵便,所以抗拒使用,没想到许成慢慢抬起了那只机械臂,似乎在桌面上划动着,有点像是失灵的鼠标,目标不够明确,差点把桌子上的东西刮落下去。
“他这是要做什么?”言晚疑惑地问陆言深。
“……”陆言深也看到了他的举动,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想削苹果。”
他对许成确实十分了解,许成拿起那把刀的动作就耗费了五六分钟,言晚看到他那只机械手的手指不断曲动着,握起又松开,好不容易才调整好持刀的姿势。许成似乎对这个动作很满意,松了一口气。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言晚的热泪瞬间涌上,她捂住自己的嘴巴,想到许成曾经用自己的手敲击键盘的样子,那时候动作何等迅捷。
他用那只仅有的真手握着苹果,另一只手举着刀,不太灵便地往苹果上靠拢,刀尖堪堪划到苹果表面,却差点打滑,扎到的手臂上。
言晚正要打开门,却被陆言深按住了自己的手。
“等一下。”陆言深说。
他知道许成恢复心切,护工也跟他讲过,许成常常会背着他们加训,别人忙着自怨自艾的时候,许成都在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练习。
陆言深对言晚说的话,和他跟护工说的话一样。
他说“他迟早是要经历这些的。”
他比任何人都心疼自己的属下。
护工告诉他,许成因为动作不灵便,在复健室崩溃大哭的时候,陆言深在一瞬间也想过,放弃算了,干脆就只用剩下那一只手臂。
天底下千千万万的残疾人,难道少了一条胳膊就不能活了?
但他对许成同样抱着信任,知道他能撑得过来。
“我们等一下再进去吧。”他把言晚拉走。
去外面逛了将近二十多分钟,陆言深才重新回去敲门。
听到里面应答的声音,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推开门。
言晚第一时间看到小柜子上放着的那只苹果,表皮被割得零零落落,有几处深而古怪的凹痕,果然削得不怎么样。
他没把自己弄伤,言晚就谢天谢地了。
苹果的表面已经氧化了,许成也没有吃上一口。
陆言深把药放下,说“来吃药了。”
他随便扫了一眼那个不堪入目的苹果,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