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谌一番话瞬间将众人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锦离也惊讶加茫然的看着他。
却听他缓缓道“当初楚家五小姐出生不过满月,楚家便因不祥之由让老仆带着她前去廊州。试问楚大人,可有想过一个不过刚满月的孩子,如何能经的住如此长途奔波,”
“当时那个孩子便就夭折在了路上,而老仆为了怕主家怪罪,所以在路边抱了个弃婴顶替了原来楚家五小姐的身份。当时她唯恐楚家人记起这个孩子被拆穿,谁知楚家竟将这个孩子遗忘在廊州,便是十多年之久。”
“若非后来南老太君的缘故,想必楚大人在京中高官厚禄,膝下儿女双全……根本记不起自己在廊州,还有一个被遗弃的小女儿。你对她并无生养之恩,却又要挟恩图报,当真是可笑。”
楚永文此时已将锦离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自是一口咬定道“简直荒谬,楚锦离便就是我楚家血脉,又怎会有错!”
却不曾想公仪谌却看了眼端木炎,道,“这可是在慎刑司的楚家大小姐亲口承认,楚大人还要狡辩吗?”
一听这事楚凤瑶竟也参与了进来,楚永文眼底闪过了一丝迟疑,而君沉岚乘机道“我明白了。我就说你们之前锦离和那楚凤瑶分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在你与你夫人却如此偏心对待,原来你们早知她非亲生,所以才根本不在意。”
一时间纵使如楚永文,心中不由方寸大乱。他甚少插手后宅中事,当然从来没有质疑过锦离的身份,但元氏和楚凤瑶对锦离的敌意他知道,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此时听公仪谌和君沉岚如此说,心下难免怀疑莫非是元氏知道了什么,方才如此做?
他的犹豫众人看在眼中,这边公仪谌已经着人去慎刑司请楚凤瑶对峙了。
但是此时,一旁君沉岚道“那楚凤瑶于昨日被大司徒的人从慎刑司带走了,倒也不知是做什么,莫非是大司徒是想和楚家结亲?”
结亲?可端木长信不是已经死了么?
临相见君沉岚的话不着调,皱眉道“你小子胡说什么。”
君沉岚笑着回道“相爷我可没胡说。如今端木公子尚未下葬,不是可以结冥婚么。当日端木家和楚家,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了……”
这事在指当日端木昭的事。
纵使端木炎的心机再如何的深沉,被当面如此揭短,脸色气的发青。原本今日他是想要看公仪谌的笑话,却没想到不过须臾之间,他反而成了那个被笑话的人,待要拂袖就走,却被君沉岚拉住了。
君沉岚行事说话素来随心所欲,他可不怕端木炎板着脸,直接拉住端木炎的袖子拦住他道“司徒大人,事已至此,不如请楚大小姐当面对峙?”
端木炎看着君沉岚的笑脸,气的恨不得将袖子甩他脸上!
但心中却是暗自思忖,他昨日命人秘密从慎刑司带走楚凤瑶的事,公仪谌为何知道?莫非公仪谌早有防备,知道他打算对楚锦离下手,索性来个将计就计,如上次在宫中顾昀的事那般。
所以直接自己先挑破了楚锦离的身份,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若真的是如此,说明公仪谌早有防备,不能让他们见楚凤瑶。
只是君沉岚都如此开口了,围观的百姓也好,还有一些闻讯而来的大臣,已然将这朱雀街堵了个严严实实。一桩桩后宅秘事,众人都是最好奇不过的,端木炎也不能一味的拦着。
只能命人带了楚凤瑶来,君沉岚自告奋勇,跟着端木炎的人一齐去了。
等人的功夫,宁迦南见这么多朝廷要员围在外面也不像话,便命管家开了府门,请各位大人进去说话。却见府中是打扫过的,虽然匆忙,但张灯结彩,连喜堂也布置好了,可知主人的用心。
唯有公仪谌,本就清冽的神色在这满目的红映衬之下越发的凛冽,锦离乖乖的走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