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府的马车够宽敞,锦离小小一只坐在角落里,偷偷的看着公仪谌。
见他还穿着朝服,束着玉冠,一丝不苟的样子,锦离方才想起今日他应该是在宫中为少帝授课的,怎么会和蒋正风那么及时的出现在了乱葬岗?
锦离心中有疑问,小声的问了出来。
公仪谌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有些不安的绞着衣服上挂着穗子的小姑娘,淡淡道“顾昀是朝中钦犯。”
原来如此。
他那么及时出现,肯定是和大理寺为了捉拿要犯而已啊……
闻言,锦离原本晶亮的目光再度黯淡的下来,她又自作多情了。
她轻轻咬了下唇,又重新低着头拨动着衣服上垂着的穗子,冰凉凉的。
一时间马车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车轮滚动的声音以及街上吆喝声,公仪谌有些不习惯如此安静的小姑娘。
他生性清冷,平日是寡言之人,但有锦离在,两个人从不担心无话可说。
这样如此沉默而又略显僵硬的气氛,实在少见。
她还是怪自己吗?
二人沉默之间,终于到了帝师府。
锦离松了口气,飞快的下了马车,方才下马车君沉烟便就扑了过来,抱着锦离左看右看的问道“小锦离,你怎么样?”
“我无事,让你们担心了。”锦离愧疚的说道。
平日里她都十分小心谨慎,倒是没想到此次对方竟是冲着她来的!一时疏忽,险些造成了大错,幸好公仪谌来的及时。
想到这里锦离有些挫败。
自己真的很没用啊,明明想自力更生,但遇到危险还是要麻烦帝师大人。
公仪谌淡淡的看了眼站在门口一脸纠结的小姑娘,道“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对,小锦离快说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不等锦离说话,君沉烟便就拉着锦离的手直接进了帝师府,锦离想拒绝都不成。
帝师府的书房中摆设依旧,桌案上那两尾小红鱼依旧在琉璃瓶中无忧无虑的游玩着,一切如旧,但一切又有不同。
锦离言简意赅的将今日之事说了一遍,君沉烟一听瞬间怒了,狠狠的一拍桌子“又是那个什么夜伽罗搞的鬼!下次姑奶奶若是再看见他,非得扒了他的皮。”
沉烟郡主一面气势汹汹的放狠话,一面眼泪汪汪的甩着手。谁能想到帝师府的桌子,用的是又贵又硬的红木做的!
原本心事重重的锦离瞧着君沉烟这个样子,不禁笑出声了,约莫因为又君沉烟不用只一个人面对公仪谌,她也放松了很多,道“那夜伽罗心思诡谲,手段狠辣,以后你见了他得躲远远的,不要招惹他。”
想到夜伽罗,锦离心有不安。
这样一个棘手的人如今与南与风为伍,对公仪谌而言并非是好事。
锦离一面担忧,一面又在唾弃自己,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放不下公仪谌!
就在这个时候,公仪谌已经换下了一身常服,依旧一袭白衣,比方才多了一丝温和,没有刚穿着朝服那般气势凌然了。
“公子,如今那顾昀的案子,该如何处置?”
大理寺调动兵马去乱葬岗,意味着此事已经仅仅只是南家的家事,而是涉及到了国事!
纵使过了几十年,献宗亲自下旨处置的犯人竟然还活着,大理寺逃脱不了干系,更何况还牵涉到了当年京都几个世家的恩怨。
这位可真是会给大理寺找麻烦啊。
锦离瞧着素来淡然的蒋大人罕见的是一副焦头烂额的神情,心底默默同情了他一把。上次少帝遇刺的案子方才结了,又出了顾昀的事,现如今朝中刑部都是端木炎的人遇到事情形同虚设,京都一有什么变故首当其冲的就是大理寺了。
不过锦离倒也想知道,帝师大人如何处置这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