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直嚷嚷着我是冒牌货,我抢了你的身体,现在我还给你,都给你。”
她费了那么大的劲,让孩子和丈夫担惊受怕,亲朋好友牵肠挂肚,不就是甘愿进到这里来。
在这里,饶是把身体让给苏雅又何妨,反正她也跑不出去。
消极的讲,如果永远都得两个灵魂占据一个身体的话,那么她们两个就永远呆在这里。
如果一生都要担心苏雅霸占自个的丈夫,欺负兄妹三,在亲朋好友之间搅合得天翻地覆,还不如自我约束和自我毁灭。
似乎是察觉到了苏玉春的决心,苏雅打了个寒颤。
她终于知道苏玉春为啥要大方好心的让自己出去,或许在打赌的那一天,这女人就计划着进精神病院里来。
太可怕了,这就是个疯子。
也察觉到了她的慌张和后知后觉,苏玉春嗤笑了声。
护士带着托盘来了,由于她情绪激动,要被拉着去电击治疗。
整个病房,楼道都响彻着苏雅的鬼哭狼嚎。
收音机正在播放华夏多地由于早年卖血不当引发热病的新闻,有些地方甚至整个村都被感染,生下来的小孩出生就带着病,活不过十岁。
一些迷信的村民把许多孩子的早夭归结到了鬼神身上,拉着孩子求神拜佛信任旁门左道,甚至偏远山区愚昧不堪的人家为了不让儿子染病,把小闺女活埋,希望能够代替儿子。
直到新闻进村,村民才知道原来是二三十年前卖血的后遗症,出生的孩子并不是被鬼神附身,而是从娘胎里就带了病。
静悄悄的大厅里,毛巧慧边听着收音机边叹气,“最遭罪的还是孩子”
孙佰江没有跟着媳妇唠嗑,他刚跟章容先通完电话。
苏玉春在精神病院里的情况他们两人最清楚。
医生说患者一入院十分激动,不得不安排到标准病房,按照这样的情况短期里出不了院。
还有,北坝村惹上了官司。
法院人员对比了苏玉春的字迹,确定了那份协议的签名真实有效。
在巨额的担保下,法院正着手查封北坝村的产业,公司,厂房,几乎销售一空的房产都将被抵押。
正是因为苏玉春会签那种协议,大伙才觉得她病入膏肓,必须治疗不可。
就算是他也没法在真实有效的签名下帮着做点什么,更别提章容先打算转让苏玉春的菜市场。
广播里正提到豫州一个偏远山区,新闻里称呼为艾滋病村,毛巧慧把音量扭得更大,听得更加入神了。
新闻里说,这一年里,豫州偏远的山村每个月都死人,而且是家家户户都死人,有时候一个月能办一二十场丧事,
后山的旧坟比不过新坟,热病中晚期的人吃不下饭,各个瘦得只剩下一具骨架,隔三差五的吐血。
只要瞧见吐血止不住,人还吊着一口气的时候就可以准备丧事。
广播里说,镇子上打棺材的木匠忙得没时间睡觉,砍木头的斧子都换了三四套。
整个华夏都在听广播。
远在泸市的吕秀娟打了个寒颤,握在手里的豆荚好半天都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