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苏玉春的眼泪。
章容先慌了,手忙脚乱的去拭泪,只顾没头没脑的道歉。
“是哪疼了还是不舒坦是我不好别哭春你哭我的心会乱”
那一晚,苏玉春也没坦白为啥哭,反正是抱着章容先整晚不撒手。
冬日的清晨,苏玉春刚准备起来做早饭,忽然意识到现在自个主外,于是推了推旁边的丈夫,又倒头睡觉。
章容先扒迷迷糊糊的捻紧媳妇的被角,清醒后扒拉着头发起来,拎着夜壶悄悄的带上门。
苏玉春受不了去公厕,平时洗澡也勤快,不愿老上澡堂,盘下单元房时章容先就改造出了一间厕所。
这两年在家里安厕所的人越来越多,光这栋单元楼隔三差五就能听见乒乓砸墙,特别是在天寒地冻的当下,他真庆幸媳妇的远见。
屋里屋外静悄悄,章容先捅开煤炉,把昨晚煨在炉上的烧水壶提起灌进暖水瓶里,换上水氽儿。
水氽儿是一种锥形筒状的烧水壶,用薄铁皮圈成上边有口,下边尖尖的形状,也有细长的不封顶的圆柱体。
烧上水,章容先拎着搪瓷杯,从家里地炉子的搪罐里接上一杯水刷牙洗脸。
搪罐的温度有六七十度,平时洗手洗脸很方便。
刚漱口,水氽儿就发出‘呼呼’的声音,在静谧的清晨格外的响亮。
章容先忙顺着声音大步流星的跑过去,用抹布拎起氽子,先侧耳听了下房间里的动静,冲了杯茉莉花茶,又把氽子放回去,放上两个鸡蛋继续煮着。
穿好衣服煮好鸡蛋,章容先提起茶杯咕隆隆的一口喝完,带上门外出买早饭。
天冷,老首都的街道一片灰白,路上行人嘴里各个呼哈哈的冒着热气,两边街道需要早起的老商店全下了板,要不就是挂上厚厚的面门帘,只能通过烟囱是不是冒着白气判定是不是营业。
兄妹两昨晚说要吃馄饨,章容先提着个鹿牌铁皮保温饭盒排上队。
几个排队的娘们笑眯眯的观察着队伍里身穿驼色风衣,拎着保温壶排队的年轻男人。
外出买早饭的大多都是退休的老大爷,老大妈,妇女们,帅气的男人还是少见的。
娘们也不是嘲笑买早饭的男人,在老首都重男轻女的现象不明显,放到后世就是‘生男生女一样好’这源于满人家庭比较宠爱闺女,从清代到改革开放,待字闺中少女在家里可劲的造,家长对女孩们也是迁就和娇纵。
老首都女孩们被称呼为‘虎妞’不是空穴来风,是被养出来的。
章容先不以为意,老首都人习惯到外头吃早饭,可他们家还是喜欢在家做早饭。
要不是他站在这里,那被冷风吹得鼻涕眼泪流,脸蛋生疼的人可就是媳妇儿了。
拎着买好的馄饨,章容先又去早点铺买了芝麻酱糖火烧,回了家刚好能叫兄妹两起床。
穿衣刷牙的事向来不用家长操心,收拾妥当的兄妹两跟亲爸一样,吃早饭前先灌上一杯茉莉花茶清清肠胃,然后才吃饭。
下雪了地上滑,陆陆续续有接送孩子上学的。
天气冷地上有冰渣子骑不了单车,入冬后苏玉春之前购入的丰田皇冠轿车就派上了用场。
章容先送完孩子一身寒气的回家,轻轻推开房门,苏玉春还睡得很香。
苏玉春怀二胎时妊娠反应很大,不过挨过那段时间后,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正常,肉眼可见的能长肉了。
怀兄妹两的时苏玉春很能吃,去哪都得备着点零嘴,否则不出几个小时就饿了,每日三餐还要加餐,吃完上顿想下顿。
而这一次虽然胃口也好,但比怀兄妹两时差多了,以至于章容先有时候都在想是不是他哪里做得不好。
有了之前媳妇在娘家养胎的愉快经历,他亲自上手不说比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