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一辆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外。
胡欢喜与一名身穿鹰袍的男子带着一名身穿灰色袍子的老人进来,老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缺牙胖少年。
三人直接进入公主府的寝室,子安抬头瞧了一眼,只觉得那鹰袍男子十分熟悉,忽然想起她在成亲之时,曾被一个人带到了城外,还陷入泥潭里,有个人不断地用树枝戳她的脑袋。
那个黑衣人,就是眼前这个鹰袍男子,她认得,认得这双眼睛。
所有人都退开,不是因为这个鹰袍男人,而是因为这个老人。
他嘴里叼着烟袋,直接便走到了萧枭的身边,瞧了一眼,又回头看了看子安,“金针术?”
子安屏住呼吸,“是!”
老人拿下烟袋,递给胖小子,“小胖,取我的金针过来。”
胖小子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针包,递给了老人。
所有人都看着他,看着他从针包里取出一根金针,这根金针很长,比一根手指还要长,色泽有些奇怪,黄中透着寒气,且针不是直的,尾端有一个小勾。
所有人都不知道这根针为什么这么奇怪,唯有子安,她看过金针术,金针术最后一页写着,有一种针术,以钩针下针,可下钩针者,便是精通金针术的人。
子安的心跳动得很快,他莫非就是金针术的研发者?
不,温意是女子,不是男人。
她看向胡欢喜,她看到慕容桀是叫胡欢喜去找这位老人来的,莫非胡欢喜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老人,又是什么人?
老人开始施针了,子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直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子安自问对施针已经十分娴熟,但是这个老人更娴熟,几乎是出神入化了,他甚至都不需要选穴,直接就下了针,动作之快,无人能看得清楚。
下针之后,老人直接便留了针,然后对慕容桀道“安排人送他走吧。”
慕容桀问道“他情况如何?”
老人道“很严重,能不能救活,还不知道,但是有人为他封了针,封了脉,抢救及时,初步估计有一成的机会可以救回来。”
一成?
在场的人都倒抽一口凉气,这一成的机会和宣布死刑有什么区别?
“送去哪里?”子安问道,有一成的机会其实已经很好了,因为在她看来,压根没办法救回来。
老人瞧着她,瞧了好一会儿,“寒山!”
众人又是倒抽一口凉气,寒山不是太皇太后住的地方吗?他与太皇太后有什么关系?
子安摇头道“此去寒山,路途遥远,怕是他受不住路上颠簸。”
“留在这里,死路一条,去寒山还有一线生机,你们看吧。”老人仿佛已经见惯了人世间的生离死别,所以他说得很淡然。
这事,在场的人都不能做主,要问过侯爷才行。
在慕容桀的眼色之下,萧拓马上跑了出去。
在侯爷来到之前,慕容桀问老人,“请您去看看公主,她中毒了。”
老人连看都不看,“不必看了,她中的毒,我解不了。”
子安脸色惨白,如果救不回壮壮,就算救回了萧枭,他还是不会独活的。
老人瞧着子安的脸色,想了一下,轻轻地叹气,回头吩咐那胖小子,“阿水把毒经都看完了吗?”
胖小子道“早看完了,他今天都在练制毒了。”
“嗯,让他明天来吧,让他与王妃一同想办法为公主解毒。”
子安抬头看着老人,“阿水是谁?”
“老朽新收的徒弟,学毒经也学了一个月了,应该略有小成。”老人说。
子安不禁失望,才一个月?一个月能有什么小成啊?
想来老人也只是敷衍她的。
在萧侯爷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