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尊上来了，老祖宗似乎双颊添绯，薄唇不点而赤。

元昭昭无奈的收回眸光，微微低着头。

“你们都退下吧，我同老祖宗有话要说。”夜胤清淡低沉的声音传出来。

夜泱即便不愿，也只能带着众人离去。

花弄歌依依不舍的看向元昭昭，挪动着膝盖，换了一个方向，才站起来跟着夜泱离开。

顷刻间，大殿上只剩下夜胤和元昭昭两人，连麒麟都在夜胤的威压下离开了。

夜胤朝下方勾勾手，一个椅子就凭空出现在元昭昭身旁。

他坐下，身体却倚向另一边，朝着元昭昭含笑而视。

“尊上？你”

“昭昭有什么疑虑，尽管问。”夜胤大方的抬掌。

元昭昭眼皮颓然的抬起，讥讽道，“尊上还是叫我老祖宗吧。”

“哎”夜胤推手阻拦，“不可。”

他的大掌在元昭昭和自己面前来回一推，“我与昭昭的交情，没人的时候若是唤昭昭为老祖宗，岂不是生分了？”

夜胤朝她挤挤眼。

元昭昭神色微沉的别过脸去。

“当年入魔域，一是为了逼出魔尊清徽，二是为了救出我娘亲花令月，三是为了寻到花弄歌的娘亲暮雪。”

夜胤一手撑住头，偏头睨她，“要进魔域必须身负煞气才能掩人耳目。”

他的另一只手猛的握住她的左手手腕。

元昭昭下意识的要抽回，却发现他的力道极大。

夜胤道，“你将封在左手手腕灵石中的煞气引到我们身上，我们才能进入魔域。”

元昭昭的眸亮了亮，可接下来的话，又让她的眸色暗了下去。

“不过，这绝对不是你身上煞气的来源。”夜胤说。

元昭昭眼波一转，“尊上有何高见，不妨直说。”

“高见谈不上。”夜胤皱眉，不喜她如此说话。

“我猜测，昭昭你身上的煞气，应该是身损之后染上的。”夜胤正色，收起一副慵懒的模样。

“可是，你身损之后的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夜胤眼眸柔和。

“明昭”

“明昭也不知道”夜胤打断她的话。

元昭昭不解。

“我听灭魂长老和墨凌提过，当初明昭神君到魔族去，也是为了查清身上煞气来源。”夜胤低语，“可惜，一无所获。”

“所以”

“症结还在你身上。”夜胤点了点她的额头。

这动作太过暧昧，元昭昭只觉得额间被他点到的地方灼热难忍。

元昭昭不自然轻抚额间，“尊上说便说，莫要动手。”

语气略带娇嗔却不自知。

她拧着眉，思量着他的话。

症结在她自己？可是，她没了记忆，啥也想不起来。

“昭昭。”夜胤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既然你来了人界，不如让我陪着你，走一趟元家，去见见你那几个徒儿？”

“他们可是每年都到元衡山守着，如今你醒了，应该让他们知道。”

“那我”的记忆怎么办？

“有些事情要顺其自然，强迫不得。”夜胤的眼睛看不出情绪。

所以，他也从不强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