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藏着身手陪他们过这一下午,也便踏实了。”
顾星朗坐在榻前,半刻沉吟,
“那箭过来时你知道么?”
“知道。”顾星漠点头,“兵刃无眼,我既要藏着身手全身而退,便得时刻注意着周遭以防误伤。”
“但你不敢躲。以你这不曾习武的底子,哪怕看到羽箭过来,也没有这么快的身势。”
“是。”
“那就硬接啊?!”淳风听此言即刻炸了毛,凑近一拍顾星漠左胸,“心啊这里是!一箭射穿你就死了!”
顾星漠吃痛一声哼,怒目向淳风,“已经一箭射穿了,没死!要被你一掌拍死是真的。”
“他是个有准头的。”顾星朗继续。真看准了要射,不会偏。自然是说拥王。
“我偏了两寸。”顾星漠轻叹,“所以很可能还是暴露了。”
“这么些人同骑同射,你中箭时,近旁无人么?”阮雪音忽问。
顾星漠没身手,其他人有。皇子遇险无人挡救?
“有。”
“谁?”
“纪齐。”
阮雪音与顾星朗对视一眼。
后者再沉吟,转眼向淳风。
“干嘛?”
“你二人说话一向没遮拦,”且有去秋祁北之行,算是深交过,顾星朗没明说,“你去聊聊。”
武将们皆居行宫西南侧同一片排楼。淳风照问好的房间位置一间间寻,很快到了房门前。
门虚掩着,竹竿儿少年正在屋内擦弓。因伤的是顾星漠,淳风再见他更没好脸,猛一手推门进去,利着嗓子,
“我弟都快没命了,你倒悠闲,还有心情擦弓?”
纪齐唬得险些掉了弓,转脸见对方来势汹汹,半晌道
“公主殿下,这里是武将居处。”一壁说,赶紧去关门,
“叫人看见你这般跑进来,”一咳,“你要大婚了,我是个男的!”
顾淳风怎么听这话怎么不对,“你有病吧。你以为我来做什么。”又去看被他关紧的门,一时也拧巴起来,深觉不关不是关了更不是。
“那个,”赶紧切正题,早聊完早好,“听我弟说,下午他中箭那会儿你就在旁边,为何不救?可是有意加害?”
纪齐更加唬得心跳过速,“殿下,祖宗,你这一句就够要我的脑袋了!”又去看紧闭的门,压低声量,
“哪有你这么问的?纵是有意加害,我还能照实答不成?”
“果然是有意加害,好哇!”顾淳风扬声便要喊。
纪齐赶紧捂她嘴,“祖宗祖宗——”
淳风拍开他手目光炯炯等下文。
“我压根儿没注意!都在瞄那尾银狐,你追我赶,我一开始也不在十三皇子身边,后来该是并行了,但注意力都在狐狸身上,且人人挽弓,羽箭声四起,正跑在兴头上,谁会偏头看啊。”
“当真?”
“千真万确。”
“如何证明?”
纪齐眨眼,“赌誓?”
果然还是小屁孩儿,证明事情靠赌誓。淳风摆手,“其他呢?”
“什么其他?”
“可有什么疑点、感觉不太对的人和细节?”
纪齐再眨眼,“你在怀疑什么啊,今日无意伤了十三皇子的是——”
“自然是怕心怀不轨之人挑拨我们家兄弟姊妹情分。我这几个哥哥弟弟感情一向好,小漠受伤自没有十一弟什么事。若非意外,只能是外人搞的鬼。”顾淳风至茶桌边坐下。
“但,”纪齐略体会此话也觉有理,“怎会不是意外?箭是拥——箭是谁射的,还做得了假?”
“那说不好,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