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参见皇上。”御书房内,云妙音对着皇上行礼。
皇上坐在书桌前,抬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起来吧。”
云妙音直起身,低头垂眸。
皇上的眼眸闪了闪“云妙音,你可知朕今日宣你过来,所为何事?”
云妙音依然低着头回道“臣女不知。”
皇上神色未明“你这般聪明,朕还以为你多少会有自己的猜测呢。”
云妙音立即严肃道“臣女乃北辰国子民,不管聪明还是愚笨,都不该妄猜圣旨。”
看着她神色冷静自持,说话滴水不漏的样子,皇上的眸光深了深。
一直都知道这丫头有本事,但是,这样想来,自己还是低估她了。
小小年纪,独自站在君主面前,不仅毫不畏惧,反而不卑不亢,实在让他意外。
若是其他人,自己家里出这么大事,怕是上来就会跪在地上求恩典。
难怪不仅可以让一直挑剔的皇后另眼看待,还能让晏季那样的人一往情深。
只是……这样的人若是用好了,是柄利剑,若是用不好,更有可能伤及自身。
想到此,他的眼睛转了两个来回,忽然叹了口气,状若沉痛地开口道“朕今日听闻云御史突发急病,深感痛心,这些年御史大人也算鞠躬尽瘁,朕私心里,其实是不相信他会欺君的。”
云妙音不由一怔,心中除了有些惊疑,也有些猜测不透皇上的心思。
她心思微转,只能试探道“那可否请皇上多给一些时间再定罪,臣女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证据证明我爹清白的。”
皇上眸光一深,心中终是松了几分。
但凡人有软肋,便有拿下之机。
原本他不确定云妙音对她爹的感情有多深,也不知她肯做到什么程度。
如今看她虽谨小慎微,却流露出的关切,便可知她其实是很在意的。
所以,他故作忧虑状地叹了一口气“哎,朕何尝不想为御史破例呢?只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虽是一国之君,也不能枉顾律法。”
云妙音方才带了一些希翼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看来,这皇帝根本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
只是,这幅姿态若是面对朝臣还兴许有点用,毕竟可以展露他的“仁心”。
可对她这样一个无官无职,人微言轻之人,又有何用呢?
若是别人,她大可以奇葩两字定论,可对方是日理万机的皇帝,她不信他会闲到找自己话家常。
所以,想到此,她干脆道“皇上所言极是,自古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女只是思父心切,才会提出如此无理的请求,还请皇上不要与臣女计较。”
皇上眸光微闪,他还以为云妙音会发现他口风松了一些,会继续请求。
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反应。
到底是她根本不在意,还是她的心机太深了。
呵……
竟然有人敢和他一来一往地互相较量,还是个小丫头!
好,那他就看谁沉得住气。
皇上眉头一挑,故作大度地摆摆手道“无妨,你也是因为孝顺,朕怎会怪罪?”
“多谢皇上。”云妙音立即谢恩,然后便沉默下去。
心理博弈,谁先开口谁的气势就会输,如今是皇帝叫她过来的,那么自然对她有所图。
若是她再急急开口,那说不定会让对方更快达到自己目的。
她已经在地位上与皇帝相差悬殊了,那其他地方,便更不能轻易输了。
皇上的眉头果然拧了拧,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憋屈。
那感觉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而棉花还在感谢你帮它拍尘土。
平日里,大臣们都爱揣摩圣旨,谁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