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断无崖会以这种方式死在自己手上。
而看到这一刻的时候,往日的一幕幕袭上心头,她才知道,她根本没有那么坚强,可以做到真的平静。
“师妹……”断无崖朝她扯出一抹笑,“对不起……那个问题……不……不值……”
声音戛然而止,那具身体也永远地倒了下去,毫无生机。
红潇亦是跪倒在原地,掩面痛哭。
“值吗?大师兄。”
“不值。”
可是,一切都晚了。
红潇是在夕阳洒向大地时,才带着一身泥土和血迹回去的。
她把断无涯埋了。
没有立碑,也没有留名。
但,好歹有个容身之处。
虽有杀父母之不共戴天之仇,但人已死,恩怨已了。
一切都化为了尘土。
只有那些无法掩埋的记忆,留在这个世间。
或温暖,或悲伤。
这一次,岳寒没有敢去多说什么,但面上的担忧却又加重了不少。
甚至,连红潇沐浴更衣时,都不安地守在外面,听着屋子里的一切动静,生怕出什么事。
而明明是如此不妥之事,红潇竟也没有提出一丝反对,也任由他而去。
因此,云妙音虽觉得自家师傅被占了便宜,却也作罢。
只是在她一切妥当之后,才以送饭为由,赶紧走了进去。
红潇的双眼有点发肿,但气色却是不错,看到云妙音走进,赶紧接过她手中的餐盘道“手上有伤,便好生养着,否则,先别说你能不能做暗器,就光说季王,也不会放过我。”
云妙音一愣,她脑子里想了那么多准备开口的话,都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被红潇抢了开场白。
而且,还是这样的!
所以,哪有心情理会她拿晏季调侃自己这件事?
只能古怪地看着她道“师傅,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毕竟,虽说不至于得个失心疯什么的,但是刺激太大,也的确可能让人精神不怎么正常。
红潇嘴巴一撇“难道,我应该抱头大哭,你们才觉得正常?”
云妙音诚实地点了点头。
红潇的眸子一闪,忽然笑道“哭够了,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她虽然在笑,但却和她以往的笑完全不同。
不是开心,也不同于悲伤,更像是一种宁静。
云妙音顿时一惊。
因为她想起方才进屋前,岳寒对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