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饭出来,“娘的头发也开始白了呢,今早上我还帮她拔了几根。”
“可不是,时间过得快,你们都长大了。记得我刚嫁给你爸的时候,才十七岁,比顺生都小呢?”
“是啊,姐,你现在都二十五了,还没想过找姐夫吗?”俊杰调转话头,调皮的逗着喜宝。
“就你话多。”喜宝红着脸,在俊杰头上敲了一下,“吃饭了,还不去洗手。”
桌上四晚照得出人影的粥,中间放着一碟腌制的萝卜干。顺生坐在桌前,呼噜呼噜的喝了一碗,“娘,师傅说你做的萝卜干好吃。”
“我去年做的多,等哪天你给他带点去。”
一家人吃完饭,喜宝收拾碗筷去厨房洗,俊杰拿了墙上挂着的草帽,边走边说,“这会子太阳太烈了,你就不要去地里了。我估计着今年东边那片包谷长势不错,交完公粮,下半年总会多留下一点粮食,总不能让孩子们每天都这样清汤寡水的饿肚子。”
雨晴看了看俊杰,以往墨黑的头发褪去了光泽,星星点点有了白色,原本瘦削的脸庞更瘦更黑了,两边颧骨高高的凸起,握着锄头的双手更是骨骼突出,青筋突兀。雨晴没来由的心里酸了一下,点了点头,“正好顺生回来了,我帮看看还有什么要做的没有。”
看着俊杰出门,雨晴还没从院子走到屋檐下,根子大步笑着走进来,“婶子,我听说顺生回来了。你看,我昨晚上正好打了只野鸡,等会你收拾一下,晚上打打牙祭。”
雨晴转过身来,他的肩上扛着一把锄头,锄头后面挂着一个布口袋,手里提着一只野鸡。他将野鸡丢在地上,又拿过挂在锄头上的口袋,“昨晚收获不错,一共抓了三只野鸡,两只换了一点米。也一并拿来这里做了吃了。”
雨晴笑着说,“你留着吃就是了,哪里一天给我们送这些。”
根子搓搓手,憨憨的笑着,“我就一个人,吃什么都不香,婶子手艺好,做什么都香。”
雨晴笑笑说,“那你去歇会,我去顺生屋里看看就来弄。”
根子用手摸了摸后脑勺,问道,“我叔呢,还在家歇着吗?”
“地里去了,这两天玉米正好灌浆,草有得薅呢!”
根子一听,立刻拿起锄头,“坐着也是坐着,不如跟我跟叔干点活去。”
雨晴刚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根子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雨晴笑着摇摇头,转过身,喜宝正端了顺生换下来的衣服,站在廊檐上。雨晴说,“根子又送了野鸡过来,今晚早点做饭。”
忙完手里的零碎活,雨晴到院子里杀鸡。喜宝在旁边专心的搓衣服,雨晴和她说话,她也心事重重的样子。雨晴觉得有点奇怪,试探着问了一下,她也不回答。
雨晴也就不再问她。半响,喜宝停了手中的活,望着雨晴说,“娘,如果我嫁给根子,你和父亲会同意吗?”
雨晴惊得一震,手中洗好的鸡差点落在盆里,她沉吟了一下,望着喜宝,认真的说,“喜宝,你如果是因为根子常常给我们送东西的原因而决定嫁给他,娘不同意,我想,你父亲也不会同意。我家是欠根子的情,但这些我和你父亲会想尽办法还给他,但绝不是用你一生的幸福做代价。感激和婚姻是两回事,娘希望你能嫁一个你真心喜欢的人。”
“娘,你不也是因为感激嫁给父亲的吗?谁能说你们现在就不幸福?”
“这不一样,现在时代不同了,再说,你喜欢的人应该不是根子。”
“有关系吗?”喜宝垂下双眸,长长的眼睫毛映在略显苍白的脸上,看上去愈发忧郁,“我亲娘是因为爱情嫁给了父亲,结果怎样呢?李建成看上去知书识礼的样子,关键时刻还不是个是非不分的懦夫。娘,根子老实厚道,我觉得挺好。”
雨晴一时语塞,想了一会说,“这是一件大事,半点草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