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溪早上起来的时候，就感觉身下黏糊糊的，她掀开被子就看见床单上的血迹。

傅霈森也被吓坏了，“怎么回事？怎么会流血？”

言小溪却十分淡定，“去医院吧。”

傅霈森立即把言小溪抱了起来，这是他回来之后第一次抱着她，虽然肚子大了，可是竟然轻飘飘的，比他离开的时候还要轻，傅霈森只觉得一阵酸涩。

言小溪被送去了医院，慕清尘也跟着来到了医院里。

言小溪被送去了急救室。

傅霈森紧张地站在门口，还是慕清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傅霈森转过头来看着慕清尘。

“自从那次险些流产之后，她就出现了流血的情况，这是第四次来医院保胎，医生说这一胎他们会尽力，但是能不能保住，还要看天意。”

慕清尘坐在长椅上，还记得那次流产过后，就出了司徒星陌的事情，言小溪悲痛欲绝，也出了一次血，那次言小溪同样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完全卧床，打针、输液，配合保胎。

算起来，这真的是第四次了。

“这段时间，她一共打了二十八针，输液69袋，吃过的药就更算不清了，小桃子也尝试着用针灸来保胎，效果也好些，这次距离上一次出血的时间长了一些。”

慕清尘说着这些数字，傅霈森难受的嘴巴里像是灌了铅一样难受。

言小溪最怕打针了，她之前都不敢面对小桃子的针灸，天知道她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吃了多少苦，她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是怎么担惊受怕地过来的。

傅霈森也终于明白，言小溪为什么说“来医院”的时候，会那么淡定，因为她已经习惯了。

她把她最害怕的事情当成了一种习惯。

医生很快就出来了，“出血止住了，但是还是和上次一样，需要完全卧床休息，配合保胎治疗。”

言小溪被推进了病房里，慕清尘默默地退出了病房里，这两个人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去解决他们之间的事情。

言小溪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傅霈森坐在了床头的椅子上，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对不起，小溪，对不起……”

说着说着，他的眼泪便流淌下来，他的声音哽咽了。

他早就应该和她道歉，然后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的。

可是他就是没有！

他自责的不行。

他的女人承受了太多太多。

言小溪一眨眼睛，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流淌下来，傅霈森抬起头来轻轻地拭去了她眼角的眼泪，“不哭了，小溪，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

傅霈森抓着言小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吻了一下。

“在你从家里离开的时候，你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对吗？”言小溪终于肯说话了。

言小溪想起傅霈森这次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当时就觉得很奇怪，可是又想不清楚是哪里奇怪。

“是，组织上在我要走的时候，就和我说了整个计划，一开始我是不同意的。”

他也有很多的无可奈何。

“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言小溪苦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是机密。”

“不，我想过和你说过的，可是……组织上说的没错，只有你相信我死了，别人才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