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阿满和郑大郎去练武房,郑二郎带着自己两个三郎一同去玩耍。
朱启瑄笑盈盈地恭贺程锦容“恭喜表嫂!”
程锦容笑着应道“也恭喜你。”
朱启瑄笑着叹了一声“如果不是表哥照拂,清淮也不会这么快就升做六品武将。”以郑清淮的罪臣之子身份,原本是没资格进军营的。更别说立这么多的战功了。
郑清淮确实是以命搏前程。不过,他一进军营就是总旗,麾下有一百士兵。斩杀的敌首和军功,都是他自己的,无人敢贪。
因为他在军中有最大的靠山。
朱启瑄对此心知肚明。
程锦容笑道“行了,就这么些事,你左一次右一次谢个没完,说着不累,我听着都嫌累了。”
朱启瑄抿唇一笑,也不矫情“好,大恩不言谢,以后我都放在心底,不说就是。”
然后,又低声说道“我那个婆婆,一听说清淮立了战功,高兴得不得了。非让我送信回去。还说清淮要领兵打仗,身边得有可信可靠的兄弟子侄帮衬。”
“我没一口回绝,只告诉她。去关外是九死一生,这一出关,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死在关外,连尸首都带不回来。”
“我婆婆一听这话,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总算还有一两分良心,知道心疼自己的儿子。让我将清淮也叫回来。”
说到这儿,朱启瑄轻叹了一声。
她故意夸大其词,不过,出关打仗确实危险。郑清淮这一去,不知归期,更不知能否安然回来。
程锦容轻声道“你若是实在放心不下,要不然,就和你表哥说一声,让清淮留在边军里。”
“多谢表嫂好意,不过还是不必了。”朱启瑄定定心神“他有他的志向抱负。我会照顾好婆婆和孩子,让他无后顾之忧。”
朱启瑄能想清楚明白就好。
程锦容也不再多劝。
过了数日,贺祈和郑清淮回来了。
一同前来的,还有贺大郎贺四郎和贺袀。
分别在即,兄弟几个坐在一起,共饮了水酒。
贺祈举杯敬贺袀“大军三日后开拔。这一杯,我敬二哥。”略显生疏的二堂兄,不知何时换成了昔日亲密的二哥。
贺袀按捺住澎湃的心潮,举杯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贺大郎和贺四郎也轮番敬贺袀。贺袀只喝了三杯,就将酒杯放下了“明日一大早要早起回军营,不宜喝太多酒,三杯便可。”
这份强大的自制力,实在令人钦佩。
贺祈举杯,和好友郑清淮碰了一杯。两人什么也没说,各自饮下杯中酒。
……
酒宴散后,郑清淮回了院子。
这一晚,他特意回来和妻儿道别。
“启瑄,我这一走,儿子们和母亲就都托付给你了。”
郑清淮握住爱妻的手,语气中流露出愧疚“儿子们孝顺懂事,你不必操太多心。母亲人老了,又在病中,爱絮叨,脾气又不好。照顾她不是易事。以后就辛苦你了。”
朱启瑄鼻子有些发酸,将头依偎进丈夫的胸膛“你放心地走吧,我会照顾好孩子和婆婆。”
婆婆是刻薄了些。不过,看在丈夫的颜面上,她姑且忍一忍罢了。
再者,婆婆一切都得倚仗她,刁钻的脾气也改了不少。总算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夫妻两个有说不完的话,直至深夜才睡下。
这一边,贺祈也在和程锦容夜话。
夫妻两个同样久别重逢。程锦容看着贺祈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默然不语,伸出手轻轻抚过贺祈左肩上最狰狞的那一道刀疤。
“那一日,我在阵前邀战。鞑靼人血气悍勇,最重好汉。巴图身为可汗,不能不应战。”贺祈的声音在程锦容耳畔响起“巴图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