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维离开后,秦怀瑾马上倒了杯茶,喝杯温茶压压惊,郁闷道“姐,咱爹说得太夸张了,我现在想了想,其实我画的那幅画还可以的。”
秦绾妍好笑道“你画的是还可以,只是形似神不似,而爹画的不止形似,也有神韵。”
闻言,秦怀瑾神色一顿,嘀咕一句“那也没有爹说得那样糟糕啊。”
秦绾妍含笑摇头,疑问道“你为何会想到重新画一幅,将爹画的那幅给替换了?”
秦怀瑾吃瘪地抿了抿唇,长叹一声“失策了啊,人算不如天算。”
他想着爹应当是画完了,墨迹未干,就放在桌上,等墨迹干了再回来收拾,乍一看没什么不同,随手把画一收,这事就过去了。
但没想到是他高估了自己,爹一看便知画被换了一幅,早知如此,他当初就拿了书就离开,不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凑近去看,给自己招了麻烦。
秦绾妍低笑一声,道“你傻不傻,你直接认错就没那么惨了。”
听罢,秦怀瑾不明所以地看向她,疑问道“我现在再画一幅赔给爹就好,怎么就惨了?”
秦绾妍觑他一眼,反问道“怀瑾,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以为你再重新画一幅就能过关?”
秦怀瑾越听越糊涂,搔了搔脑袋,沉思片刻还是没有想明白,再次问道“姐,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到底什么意思?”
秦绾妍嘴角上翘,笑得幸灾乐祸,跟他分析说“爹说,你现在既然画不好娘亲的画像,那就继续画,等画好了为止。”
秦怀瑾并不觉得这有何问题,不甚在意地回应说“这有何难?我回去画就是了,这次画的肯定比之前的还要认真百倍。”
见他还没听懂其中的深意,秦绾妍嫌弃地瞪他一眼,解释说“难就难在这句等画好了为止,也就是说,你再次重画,只要爹说你没画好,你还得继续,直到他满意为止。”
“什么?不会吧?”
秦怀瑾听后如遭雷袭,紧皱着眉头,那双桃花眼瞪得极大,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秦绾妍摇头失笑“不然,你以为咱爹怎会那么快放过你?”
闻言,秦怀瑾就想起爹变脸时比翻书还快,瞬间就对他和颜悦色的,原来早已在心里盘算好如何整治他了。
忽然,他觉得有些心梗,生无可恋地爬在桌上,他能想象未来的惨状了,画到爹满意为止,比将一本书倒背如流还要难许多。画画要心静有耐性,画同一幅画更加考验耐性,他得把娘的神韵画出来才算过关,但他画画从来都只会画形。
秦绾妍见状,笑眯眯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怎么样,你还觉得简单吗?”
秦怀瑾心情极为复杂,轻叹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她,反问“爹也太会折腾人了,让他满意的画,我有生之年能画出来吗?”
秦绾妍神色微滞,肃了容,目光平和地看着他,登时有了长姐风范,语重心长道“怀瑾,这个得问你自己,你觉得能就能,若连你自己都觉得不能的话,那旁人也帮不了你。爹向来说一不二,你别想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