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姝眼里,王秦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丝毫感情,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征伐和杀戮,国家疆域的不断扩张,是他唯一的快乐。
亲情在他面前,可有可无,皇后、太子什么的,也只是他维系皇权的工具而已。
“太子最近学业如何?”
找不到话题的王秦问道。
杨姝答道“太子年幼,很多知识对他来说,太过深奥,还需要时间,但太子太傅说,太子在同龄者中,已是优秀的了。”
“只是优秀,还不够,身为太子,国家未来的皇帝,当最优秀才行。”
王秦脸色不变道。
杨姝又道“恪儿却是出众,大家都夸他过目不忘,聪慧过人,有陛下之风范。”
“?”
王秦皱眉了,他瞥了眼杨姝,冷冷的说道“我的风范?这是谁在胡说八道,捧杀恪儿?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还只会在田里玩泥巴,日后,谁再敢这样胡说八道,可斩!”
谁都知道,王凛才是太子,王恪注定与帝位无缘。
但若是有人故意煽风点火,吹捧王恪,待王恪成年后,必然心生恨意,想要染指帝位。
他活着还好,若是他死了,王恪想要作乱,而王凛又没有足够的震慑力,怕是镇不住王恪。
大汉的江山社稷,可能会因此出现动乱。
自古以来,皇权之争都是残酷的。
没有足够的帝王心术和手段,根本坐不稳帝位。
“明天从军中寻个将领,指导凛儿学武。”
王秦又道。
杨姝埋怨道“一回来就喊打喊杀,恪儿也是你的儿子,他自小命苦,一直都在努力,希望得到你的重视和赞赏。”
王秦摇头道“身为皇子,有的时候,越努力越危险,他要做的就是应该平庸,以后能安安稳稳的当个王爷。”
杨姝眼色一变,“你是担心将来恪儿和凛儿会反目?”
王秦默不作声。
杨姝又道“他们兄弟俩感情深厚,断不会反目成仇的,你放心吧。”
“世间的事,有多少是能早下结论的,又有多少,是可以相信的。”
王秦叹气。
杨姝“……”
贞元九年,开春。
王秦在洛都外的洛水河畔,举行了盛大的祭天仪式。
同时,对朝廷的人事任免,做了大幅度的调整。
上至朝廷六部,下至各省、府、县,大刀阔斧的裁撤官吏,选贤任能,增加官府的职能效率。
严厉打击贪官污吏,抑制豪强地主,减轻百姓负担,大力加屯军田,使军队能维持自己的粮食供给。
在裁军一事上,王秦做了一定的让步,除了必要的重镇外,地方官兵裁撤一半。
禁军和边防军、水军等,一些意愿很强,想要回家耕田的兵士,以及伤员,统统发放路费、路引,准许回家。
现在大汉的东海水军,有二十万,战船一千五百艘,初步具备东渡讨伐东羸的实力。
燕都的边防军有十五万,主要是防备最近崛起的铁木部。
洛都的禁军二十万,负责拱卫京畿重地。
关中仍留有二十万军队的编制,一方面随时进攻丘阳,一方面威慑沙罗。
陇南的兵力有十万,也是准备随时进攻沙罗。
同时,天府、广慧、金陵等重镇驻兵加起来亦有十五万。
王秦虽下令,有意返乡者,经过上级批准,可以离开军队。
但大多数人还是愿意留在军中,他们打了多年的仗,早就习惯了军伍生活,况且大汉的军饷一向足额且及时发放,比他们在家种田强多了。
皇帝体恤他们,每年还有两次假期,准许他们回家探亲。
这样的待遇,是历朝历代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