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难理解。”陆言深淡淡说,“他也许是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这些陈年往事,房家人未必会让房青卫知道,房青卫也未必会记得那么多年。”
但孙院长没有想到的是,那张药方对他来说只是一张可以用来交换前途的纸,对房家而言,却是世代守护的宝物。
正如房青卫当时在宴会上说的一样,房家祖先曾经在战乱时被日本人用刀逼到喉咙上,被洋人用成箱成箱的金条诱惑过,都没有交出那张方子。
结果被贼人盗走了。
这等恩将仇报的小人,如何能忘?
言晚叹了一声气,想当初,她对孙院长的印象还挺好的。
孙院长醉心医学不假,多年奔走致力于健康医疗也不假。
或许在二十年前,他出国的时候,面对那个浮华的大千世界,一直没有忘记过自己做的错事。
他伤害的何止是别人的信任,更是自己的良心。
他们聊这件事,许成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听着,直到讨论快要结束的时候,他才轻轻皱了一下眉,难得正经地说,孙院长这次在这个时候会找到房先生?
言晚没有多想,随口道“也许是良心过不去,现在功成名就也有能力了,想要补偿吧。”
用补偿来换一个心安。
“可能没有那么简单。”许成慢吞吞地说。
刚才听他们说话,他才想起来一个信息,之前调查孙院长的时候忘记告诉言晚的。
他说“据我所知,孙院长是癌症病人,现在正在接受治疗。”
言晚听完他这句话,半天没能说得出话来,也不知道是孙院长患病的消息太震撼,还是背后隐藏的企图心更超乎想象。
过了一会儿,她才说“但是中医又治不了癌症……”
“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治疗带来的痛苦。”陆言深说。
许成嗯了一声,对言晚解释道“其实房氏最著名的不是他们的药方,是一套秘传下来的针法,但这些只是传闻里的,没人真的体验过。”
据说那套针法可以封住人的感官,也包括痛感。
“不可能有那么神吧……”言晚觉得多少有些离谱。
如果真的有这么强悍的功效,言晚也能理解他们不显露于世的理由。
毕竟当初几个药方就已经为他们招来了那么大的灾难,几代人颠沛流离,万般辛苦才走到今天。
如果再有这种逆天的绝技存在,恐怕给房家带来的不是荣誉,而是灭顶之灾。
“也只是传闻而已。”许成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从医院离开之后,言晚和陆言深并肩在楼下花园散了一会儿步。
“手还疼不疼了?”陆言深还记着她伤到的位置。
言晚没有那么娇气,笑了笑,说“早就不疼了,你不要那么紧张。”
“你是不是还在想房医生的事情。”陆言深对她很了解,知道她现在心里可能不会太舒服。
“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做错了点什么。”言晚说,“之前因为孙院长在疗养院的事情上帮了我们,我总觉得他是可以信任的,今天突然听到这些事情,感觉有点对不起房医生。”
陆言深淡淡说“这些恩怨跟你没有关系,他不会怪罪你的,不要总是因为别人的事情有负罪感,你消化不了所有人的负面情绪。”
“说得也是,那我们晚上吃什么?”言晚忽然挽住他的手臂,笑着说,“去买点蛋糕吃吧。”
两个人聊着聊着,走到公园的明处,看到几个拿着手机的女高中生。
对方几个人看到他们,似乎有些讶异,互相拉着同伴在窃窃私语。
怎么了?言晚摸着自己的脸,难道上面沾到怪东西了。
她疑惑地看着陆言深。
陆言深的反应比她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