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罪、要说的话,太多了……却统统埋葬在那场虚无缥缈的梦境里,她想哭泣,想尖叫,想质问,可她筋疲力尽,亦无人能给她回应、给她答案,她的茫然和绝望谁懂?
她是醒了,是回来了,可母亲却还是没有了!
她心里怨啊!恨啊!
给她重来的机会,为何却还要将这生最大的遗憾还是留给了她,若是,若是叫她回到还有母亲的日子,该多好……
那整整数月的折腾,她的右手也险些废了。
看着自己的手,她笑了笑,淡淡的讽刺,该感谢那个痴恋李彧的“她”,上一世里,有一位异国公主拿鞭子做兵器,舞的无比潇洒,李彧赞了一句好,自己便忙不迭的去学,也想得他一句赞叹。
多傻。
前世为讨好他,如今竟因为这一手鞭子,才让她发泄心中悲愤、才能让她静下心来,轮回的讽刺!
廊上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伺候的丫鬟都在门外候着了,卯初了。
大丫鬟秋水、长天轻轻推门进来,见她已经起了,忙端着热水帕子进来,看到她光着脚丫子站在地上,吓了一跳,忙拿了鞋子蹲下来,握着她的脚给她穿上。
“姑娘太胡闹了些,这伤风才好,怎么能光脚站在地上,没得又要受凉吃苦头了。”秋水皱着眉说着,手上不停,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神情很是不赞同。
扶着沈灼华在妆台前的锦杌上坐好,长天伺候她漱了口,又绞了帕子给她净面,接口说道“姑娘年纪小呢,可不敢这样怠慢自己的身体。”
“前年的那场大病多吓人,幸亏老天垂怜姑娘才能好起来了,即便如此,这两年来伤风感冒的也不少,合该好好养着才是。”
沈灼华笑吟吟的看着她们两个絮絮叨叨,一点也不恼。
秋水、长天是她的大丫鬟,自来屋里贴身伺候的只有四个大丫鬟,旁的人,她不爱叫接近自己的贴身之事。
秋水的老子是京城定国公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娘是国公府厨房里的管事妈妈的。
长天的娘是祖母身边得脸妈妈,老子管着府里的几个庄子和铺子。
两人是自小便跟着她的。
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苏氏没少收买她院子里的人,却唯独不敢动这两个人,因为两人父母在沈家是有些脸面的,若是受买不成,也不能随意按了罪名发卖出去,搞不好还会让她在父亲和祖母的面前,落下个安插眼线、监视主子的罪名。
就因如此,才让她身边还有干净的人可用。
秋水沉稳,长天跳脱,都十分机灵忠心,前世两个人陪着她走过了无数艰难的日夜,她们为她挡过暗箭,为她引过追兵,最后,在白凤仪闯椒房殿的那日,为护她死在屠刀下。
她曾许诺,等天下大定,必要为她们寻一户好人家,叫她们此生无忧的。
见沈灼华那样一瞬不瞬盯着她们两个,长天疑惑的摸摸脸,问道“姑娘怎的这样看着奴婢?”
沈灼华眨眨眼,道“觉得你们今日格外的好看。”
前世来不及的,那么,这一世补偿给她们吧!
秋水愣了一下,奇怪的打量着沈灼华,“奴婢们不是每天都这样吗?”
不过她到是觉得姑娘每日都在变,也说不出来哪里便了,就是觉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秋水手巧,说着话,手下已经给她梳好发髻,露出沈灼华曲线优美的颈项,簪上两朵拇指面大小的素色绢丝茉莉,戴上一对白玉耳坠,简单大方,最后再在她胸前别上一块手掌大小的粗麻布,符合孝中闺阁的打扮。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十一的年岁,五官还未完全张开,却也已经十分清丽,她记得那时候李彧总是抚着她的脸夸赞她的美貌,诉说对她的情意,那一脸深情的样子,如今想来,他装的也挺辛苦的吧,唇角微勾,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