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婆娘,怎么跑这儿来了?”男人一开口就是呵斥,即便隔了十来米,江若男如今眼神儿好着呢,一眼就看清白诗雨的神色变化,明显她对这刚来的男人很是畏惧。
“对不住对不住,我今天没看好人,让她过来,给大家添麻烦了……”
“哎哎,谁说不是呢?这两年她接连掉了好几回孩子,有些疯癫了,大家别跟她计较……”
“我跟大家赔礼道歉。”男人搂着白诗雨一副呵护的模样,对着众人表情也很是谦恭真挚,他还特意走上前来。
“江大娘,对不起哈,都是我的错”
“走开走开,离我们远点!”虽然这男人模样还算周正,又一副人模人样的表现,但是江若男就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而杨九华的表现更是验证了这点。
这男人但凡真是个好的,杨九华也不会对他这样替人道歉还不假辞色了。
她护着江若男,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模样“滚滚滚,你们两口子离我们远点!”
男人脸色不变,依旧嬉笑着“是是是,我这就带她回去。”说着回头就瞪了被他强搂着的白诗雨,“走了,回去了!”
这次江若男看得更清楚了,白诗雨明明很怨恨她的模样,但是面对这男人,却只敢低着头,而且在他说回去之后,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一下,但又很快看了男人一眼,那眼神中分明有着更浓的怨恨。
猛地,江若男想到了白诗雨手腕上青紫发红的伤痕,又是家暴?
然而等她再想看的时候,那男人已经拉着白诗雨走远了。
江若男皱起眉头“妈,刚刚那个白诗雨,是知青?”
她问得很轻,因为越到后头,知青跟乡下本土农民的关系越是紧张。万一真是她记错了,又大声嚷嚷出来,那些知青听了就该不舒服了。
杨九华护着她“你还记得她?也对,就这个女人,专给咱家找麻烦!”
“那她结婚了?那个男的……”
“对,那就是她男的(丈夫)。”杨九华语气里有些不屑,看江若男皱着眉头,误以为她是对这样的结果不满,拍拍她的手劝道,“你这样没事儿,就是报到公社去也顶多就是个批评了事。再说白诗雨不是什么好女人,她男的也不是啥子好东西,你瞧着吧,他们回去还有的闹。”
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
江若男的猜测被证实。
果然,家暴这种事,自古有之。后世家暴都很难判刑或者什么,如今这年代就更不算什么了,不就是打老婆吗?
不想被打,那你别没理,实在不行,自个儿还手去呀!
没错,这边乡下女人的思维就是这样。但是白诗雨这种城里来的姑娘,要真动手连乡下干农活的姑娘都干不过,还想跟一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动手?
江若男心里面闪过一丝恻隐之心。
但很快就被她按下去了。
别说这个人刚刚才推了她,心思那么险恶,就是没有这回事儿,她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没必要去同情心泛滥。
不过,她也倒是真好奇。
“妈,白诗雨不是闹着回城吗?怎么在乡下结婚了?”
对于女知青,有些始终还想回城的,根本不愿意在乡下结婚生子,当然,也有些结婚生子后,只要找到机会,依然会离开。
想到这里,江若男又挑眉,莫非白诗雨就是后者?
可要找个乡下的饭票,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日子过成那样啊?
“妈,那个男的不是我们村儿里的吧?白诗雨怎么会跟他结婚?还有我到底哪里得罪她了?她怎么要”
“哪里是你得罪她了,是我得罪她了才对。”江三妹走过来插话,“她就是那种人,自己过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那个男的不是我们村儿的,都不是我们生产队的,晓得她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