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化雪的天气,屋里冷得吓人。
她换了套衣服,拿出手机给葛建拨了个电话“你跟雷哥在一块儿么?”
“……嗯。”葛建那头有音乐声,能听到有人高喉大嗓地唱洋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唱歌?”宫寒月问,从地方下抽出一根铁棍拎着出了门。
“你别过来,”葛建没有回答她话,有些着急地压低声音,“宫寒月,不要过来……”
宫寒月没等她说完,把电话挂了,关了机。
我累了。
很累。
紫若兮的话始终在她耳边飘着,压过了黑夜里的所有声音。
车开得很快,宫寒月盯着前方,夜深了,夜店里一片喧嚣,外面的街道上却很冷清。
风刮在身上失去了平时让她爽快的寒意,冷透身体的感觉被心里的怒火烧得烟消云散。
一直冲进了停车场,她的车才减了速,在三层的停车场里慢慢兜着圈。
雷波的车很好找,宫寒月在地下二层找到了她的f150,旁边停着的是雷波的霸道,两辆车都开出来了,雷波今天是带着人出来k歌的。
宫寒月把自己的车停到了下一层,拎着铁棍回到二层,蹲在了能看清雷波车的角落里。
雷波从来不会在大门口等人把车开出去,她习惯自己到停车场取车。
宫寒月点了一根烟,夹在手里却一口也没有抽。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无法控制地发抖。
害怕,愤怒,难过,她分不清究竟是哪一种情绪让她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无法思考。
烟灰烧出了长长一截,在手指抖动的时候落在了地上。
宫寒月把烟头按灭,又点了一根。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零星有几个人来取车,没有人看到蹲在黑暗里的她和她手里暗淡的火光。
第四支烟烧到了尽头时,宫寒月听见了电梯方向传来了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她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拎起了放在脚边的铁棍。
“明天下午再过来接我,”雷波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去店里转转。”
“好的,我早上去弄弄车吧,要保养了。”葛建回答。
“嗯,还有……”雷波的话没有说完,后半句被压在了嗓子眼儿里。
从旁边角落里冲出来的黑影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拦在了雷波面前,接着就是沉闷的撞击声,雷波捂着肩晃了一下,撞在了后面跟班的身上。
在跟班想要护住雷波之前,黑影再次扬起手,对着雷波的脸砸了下来。
“宫寒月?”雷波下意识地抬手挡在了眼前。
宫寒月没有说话,铁棍第二次落下,狠狠地砸在了雷波手臂上。
她听到了骨头断裂时发出的脆响和雷波咬着牙的一声吼。
第三下她没能砸中雷波,铁棍落下时被葛建架住了。
葛建几乎是扑到她面前,大声诉他,接着猛地往后推了一把,声音压得很低地她耳边吼“你不想活了么!”
宫寒月不出声,沉默地对着葛建撞过去,葛建被她撞开了,连着退了好几步。
再冲过去的时候,雷波的几个手下已经挡在了雷波面前,离宫寒月最近的那个已经抽出了刀,宫寒月想也没想对着她的手一棍抽了过去,那人发出一声惨叫,刀掉在了地上。
“谁她妈让你们用刀了!站起来!”雷波骂了一句。
这是宫寒月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之后所有的声音都从她耳边消失了,叫喊,咒骂,拳头带出的风声,混乱的脚步声……一切都消失了。
她狠狠地抡出铁棍,怒火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