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说会儿话么?我陪你说。”宫寒月侧过身用手撑着脑袋。
“你知道么,经常有父母离婚的学生来找我聊,”紫若兮闭上眼睛,声音很低,像是要休息着了一样,“我有一大堆的方法可以开解她们。”
“嗯。”宫寒月应了一声。
“可事儿到了自己身上,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都说医生治不了自己的病么。”
“她俩早就没在一起了,我爸隔个两年三年的回来一次,吵一架就走,”紫若兮想从地方头柜上摸烟盒,被宫寒月按住了手,她捏捏宫寒月的胳膊,“我不知道她俩这算什么意思,也不离婚,也不过日子,我妈为了振兴中华麻将事业奋斗终身,我爸大概是……奋斗终身为了各种女人。”
宫寒月没说话,往她身边走动。
“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妈不太理我,不管吃不管穿,凑合着没死就成……”紫若兮顿了顿,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倒没有太多感触,压着很多年,已经麻木了,“我爸在家的时候,她俩对打完了再对我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一块儿揍你么?”宫寒月坐了起来,跟紫若兮并排靠在地方头。
“嗯,不过我爸很少回来,这机会不多,平时除了休息我不太回家,”紫若兮有些吃力地笑笑,“按说我该离家出走什么的。”
“为什么没走?”宫寒月转过脸看着她,但看不清,窗帘把月光完全遮掉了,紫若兮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因为我想回家,不管怎么说,那是我家,你对家有定义么?父母,孩子,温暖,关怀……”紫若兮抬手在她脑袋上一下下抓着,“这点咱俩挺像的。”
“嗯。”宫寒月闭上眼睛往她手上迎了迎。
“我想要一个跟别人一样的家,不用多好,大众款的就行,”紫若兮声音低了下去,“实在没有,空壳也行,我只要觉得我家在那儿就行。”
宫寒月沉默地听着,紫若兮放在她脑袋上的手停下了,宫寒月敏感地听出她呼吸有些细微的混乱“安……”
“现在她说要离婚,”紫若兮手有些抖,“突然说要离婚。”
“紫若兮,”宫寒月看着她,说道,“休息吧。”
“我说过,就算是空壳,她们也得给我留着,”紫若兮声音发颤,“她们欠我的!谁要离婚了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宫寒月感觉得到紫若兮的身体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