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了捂腰,那个隐藏在蝎子下的伤口莫名其妙地跟着脖子开始疼。
在医院门外一直坐到天色暗了下去,宫寒月才发动了车子,顺着路往外开,脑子里老妈哭着叫她名字的声音挥之不去。
她有些烦躁,不想回家,也不想去旧车场。
街上已经没有人,鞭炮声也越来越密集,渐渐响成一片,听着让人觉得孤单。
她想了想,开着车去了夜歌。
时间太早,夜歌里人很少,大屏幕放着春晚,整个大厅里的人加上服务员估计没超过二十个。
宫寒月找了个角落的卡座窝着,点了瓶酒在黑暗里慢慢喝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宫寒月对愣着发呆这个技能已经掌握得炉火纯青,四周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了两三个小时。
年三十儿还上酒吧来的人,大多都无聊得紧,开始有人过来搭讪。宫寒月一直沉默着,只盯着杯子里的酒,过来的几个人坐了一会儿都没趣地走开了。
在这儿坐着也没意思了,宫寒月站起来走出了夜歌,跨在车上掏出手机,一个个翻着电话本里的名字。
她很少打电话,尤其不愿意接电话,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都会让她心悸,接着就是按捺不住的心烦意乱。
所以她电话本上只有十来个号码,翻来翻去也没有能让她在这个时间打过去的人,要不就太熟,要不就太不熟。
最后她的手指停在了紫若兮的名字上。
盯着紫若兮两个字看了半天,她按下了拨号。
电话响了很久,紫若兮才接了电话,听上去很意外“大七?”
宫寒月对这个称呼已经懒得再反抗了“过年好。”
“过年好,”紫若兮声音带着没休息醒的鼻音,“你不是发过短信了么?”
“是么,”宫寒月笑笑,听出紫若兮那边似乎很安静,“你在干嘛呢?”
“休息。”紫若兮回答。
宫寒月愣了愣,大年夜十一点休息?
紫若兮的这个回答让她心里动了动,身边居然还有跟她一样在这样的夜里没事可做的人?
她停了两秒钟才开口说“出来么?”
“去哪儿。”紫若兮问。
“不知道,要不来我家休息吧。”宫寒月把烟头弹到地上,用脚踩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