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盛不是一个信命的人，可现在的事实，让他忍不住现实跟对方的话去迎合。

“哪里算的？”他反问道。他倒是想去问问。如果强行这样下去，到底是危机了谁的生命。

“这种事当然不能告诉你。”明俊华避开秦天盛的视线，“我总不能把我儿子的性命交到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害我儿子失去性命的女人身上。”

“妈。”秦天盛唤了一声明俊华，“紫若兮住院了，她住院的原因，是因为我。”

薄唇抿了抿，秦天盛轻轻的说，“也许，人真的在最后关头，才能看清楚一些事，我爱紫若兮，余下的时间，我想陪着她一起生活。”

张了张嘴，明俊华突然回答不出话来，此刻的秦天盛不再是像过去那样跟他说话，温雅又有点傲气，现在，是冷静，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笑容。

“她伤到哪里了？”明俊华问，紫若兮住院的消息倒是听说了，但不知道情况是怎么样，明雪华也没有跟她细说。

“植物人。”

“你疯了！”明俊华激动得剧烈咳嗽起来，“你知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秦天盛点头，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那些都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有生命的。

就算不能说话，不能动，紫若兮静静的躺在那里，跟冰冷的机器一起呆着不能分离，可是秦天盛却还是想陪着她。

似乎，这样，才有生活下去的欲，望。

“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明俊华紧繃着一张脸，看着坐在那里的秦天盛，他倒是一脸平静，似乎根本没有觉得好了的决定是什么。

“你才三十多岁，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难道你就守着一个不说话，不能动的女人过一辈子吗？你是活神仙还是什么啊？你真的是疯了。”明俊华都找不到什么形容词来说他，总而言之，这件事情她坚决不同意。

“妈，你都说我三十多了，我有权利来决定自己的人生。”

“……”明俊华气得根本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着秦天盛眼里的坚决，“这件事，我不同意！”

“我会跟顾长安离婚，然后跟紫若兮拿证，妈，我希望你能支持我。”秦天盛已经起了身，仿佛来这里，看明俊华的目的就在这里。

不是商量的口气，只是通知一声。

明俊华气得胸口钝钝的疼，养了三十多年，结果，还是没有养亲，就是这样听她的话的吗？

看着秦天盛已经走到病房门口，明俊华冷下声音来了，“秦天盛，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母亲。”

“你一直是我的母亲，在我心里，一直把你放在尊敬的位置，可是，这并不代表着我连自己的人生大事都要接受你的安排，你说得没有错，我年纪不小了，我想，我该有权利决定我的事。”秦天盛背着身，声线清冷，不复往日的温和。

明雪华回来就看到这一幕，急忙走到秦天盛面前，“小冥，有什么话要好好说，你妈现在住着院呢。”

“小姨，你好好的照顾我妈吧，我还有事，先走了。”秦天盛转身便离开了病房，头也不回。

明雪华想安慰着姐姐，结果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过于寒冷，一进之间，竟然张不了口，然后听到明俊华说，“养了三十多年，到头来，也是来气我的！我掏心掏肺对着他好，要不是我，他早就死在海里了，现在……”

“姐。”明雪华急忙打断她的话，“孩子大了，总归是有自己的思想，再说，他是个人，不是一个木偶，你说是不是？”

“都是你当年的好主意，你看看，现在气得都要我的命了。”明俊华没有明雪华这么会隐忍，稍有不顺心，就会有情绪，其实这不怪她本人，是因为她病情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