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圆圆不是他的女儿。
很多年前,他将自己的亲生女儿和一个农妇调换,并给了对方一笔钱财。
李子可这样做是为了保险。
女儿跟着他太过危险了。
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简单的生活下去。
这是藏在李子可心里的秘密。
造化弄人。
他的亲生女儿多半是死了。
如今,这个村庄早已化作修罗地,哪怕他的女儿嫁到了别处,也是九死一生。
瘟疫肆虐,路有骸骨。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有什么办法活下去。
李子可悲怆大笑,感叹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楚忘见李子可失态,不由问道:
“李叔,你真没来过这个地方?”
李子可沉默许久后,朝着楚忘长鞠道:“少主,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去一个地方。”
楚忘摸了下怀中的女儿,意味深长地说道:“李叔可还记得这个村庄的每一条路,可别迷路了。”
李子可浑身颤抖,苦笑无言,默然转身离开。
“爹,他要去哪里?”漫雪扬起脑袋。
“他回家了。”
楚忘回答道。
“家?”
漫雪遥遥望着远处。
这个地方和地狱没什么区别。
李子可活在地狱里,如果这里是他的家。
漫雪吧唧着嘴,由于害怕,她把头埋入楚忘的怀里。
过了半晌,李子可一人一骑折返回来。
故人已去。
他满眼的落寞和自嘲。
楚忘只是瞄了眼对方,没有多问。
有些事情,当事人不愿多说,别人执意去问,得到的也是谎言。
“我们走吧。”
楚忘对心不在焉的的李子可说道。
....
小半月后。
楚忘一行人出现在雪鹫峰的山脚下。
他们一路走来,发现了不少被瘟疫肆虐过的村庄。
此次大劫过后,天底下应该会锐减九成的人口。
在这个满是血液的疆土上,活着的人每一个都有土地。
楚忘不敢去想将来的事情。
山路崎岖。
接下来,他们要步行攀上雪鹫峰。
“少主,我们发现了雪鹫峰弟子的尸体。”
一个中年男子小跑向前,蹲在地上察看着尸体,冲不远处的楚忘说道:“一剑封喉,此人没死多久。”
楚忘快步走了过去。
地上躺着三个秃驴,咽喉处有一线血痕,恰好割断了喉管。
雪鹫峰在江湖里颇有声望,七大门派之一。
寺庙中的普慧更是和赵老头儿交手过,偌大的江湖里,没有几个人是普慧大师的对手。
楚忘立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顷刻间,他急忙抱着漫雪,往山峰上赶去,生怕寺庙里出事。
....
与此同时。
雪鹫峰寺庙里。
大雪里,湖心一亭,在亭中央有一具呈端坐状的尸体,他双腿上捆绑着粗重的锁链。
鲨齿插在尸体的正前方。
这把名剑属于吴玄航,那位天骄,如今对方早已身亡。
当年,普慧将吴玄航带回雪鹫峰,本想逼出对方体内的精血,可奈何他内力不够,无法挽救对方。
吴玄航已经坐化十余年。
此时,数名黑衣男子抬着棺椁从天而降,落在湖中央,他们瞅了眼鲨齿,不禁感叹,“好剑!”
轰!
为首的男子拔出鲨齿,冲着湖对面的寺庙喊话道:“项一鸣,出阁赴死!”
寺庙中的普慧瞬间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