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送行?”
牧浅衣站在原地,听到之后,她不由抿嘴轻笑起来,楚忘哪有吟诗作对的本事,上次的对联还是彭十二写的。
她背对着楚忘,勾起嘴角,“小楚糟老头儿,你先作一两句诗词看看。若好,本姑娘可以考虑考虑呀?”
“遥看孟津河,杨柳郁婆娑。”楚忘看着牧浅衣的背影,遥遥喊话回答。
“呸,这诗是你写的嘛?”牧浅衣轻啐一口,虽从未听说过这一句诗文,但也绝非楚忘可作。
对方狗嘴里哪能吐出象牙,甭说是诗纵使是稍显押韵的对子,楚忘恐怕都想不出。
“不是呀,不重要嘛。我们读书人博籍群书,取百家之长。”楚忘笑着回应。
牧浅衣无奈的晃晃头,折柳送别还是免了。她牵着六头大黄狗,浅浅的回答,“我也不知自己何时离开,我师兄师姐何时寻来,我便何时走?”
“那你师兄师姐傻,迟迟没有寻来啦?”楚忘高声问道。
“那就便宜你啦,楚公子离开洛城之时捎上我,好不好呀?”牧浅衣淡淡的笑起,高声问道。
“北方一行,我可没有钱。”楚忘倚靠在树桩边上,折断枯枝叼在嘴里,懒散的回答。
牧浅衣扬起手,冲楚忘轻轻晃了晃,“无事,老娘有的是钱。没钱也有大把的男子捧着钱财来讨我欢心,饿不死。”
“你想养我呀?”楚忘苦涩的一笑,玩意的问道。
牧浅衣脚步一顿,偏头向后望去,下巴一扬,“我养你呀。”
楚忘莫名的觉得好笑,自个儿并不适合做小相公,画着浓妆,学着小女子莺莺浅唱。
“好呀,你去骗那些男人,我骗你。我们都是卑鄙小人,狼狈为奸也不过如此。”楚忘吐出嘴里的枯树枝,晃着头回答。
牧浅衣听到之后,狠狠地咒骂了几声楚忘,也不多废话,缓缓地向前离去。
楚忘看着牧浅衣离去之后,从自己的怀中摸出炁源丹,直接一口咽下后,随即运转丹田中的内力。
他运功之间,不由思索,这能在江湖里活得体面的武者,要不就是家族有些势力,要不就是从刀尖上摸滚翻爬过。同人交手,绝不是简单的凭借内力以及武技,没同人交过手,很难一刀斩头而过。
稍顷后,他站起,直接单身一人走向洛城的灭胡居。
他外头注视着擂台中央两个北凉人的厮杀,将《万剑十六式》带入进去,看着两人的厮杀,试想着自己面对着北凉战士的招式之时,这剑技该如何用来拆招和杀人。
他正出神之时,一个老和尚不经意瞥见了了他,微微的失神。老和尚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一个手握利剑,从滔天火海中踏烈而归入佛门的剑客。
那年,剑邪宗覆灭,一个剑客抱着孩子归入佛门。整个江湖里,没有多少关于此人的传言,寺庙中也仅只有他一人知道那个剑客的游历。
他答应剑客,替对方保守秘密。
多年后,剑客怀中的孩子取名北辰,意义偏北之处的星辰,晦暗而藏于明月的光辉。
他蹙着眉头,垂下的白眉微微拂动。他在迟疑中,慢慢的走了过去,坐在楚忘的面前,注视着楚忘的神情,不由叹道,“阿弥陀佛,施主眼中有杀气。”
楚忘听到对面传来沧桑的嗓音,微微的一愣,正眼看去,见是一个年约七十的老和尚,他神情微松,对方看上去颇为的慈善,胡须皆白。
“敢问施主,擂台上的二人可是和你有仇?”老和尚审视着楚忘,洪亮的问道。
“没有。”楚忘喝了一口酒,余光瞥见对方袈裟上的一枚红叶袖标,此乃雪鹫峰的标识,他从曾雨泽得知,剑邪宗的覆灭也有雪鹫峰的人参与,故此冷言道。
“既无仇,施主何必眼含杀意呢?”老和尚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