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中年男子凝视着水面,淡淡的说道,“吴贤侄,你要明白一点,我们不是要真正的去查案,帝王要的真相就是真相。”
吴玄航拧眉,瞅着对方的侧脸,轻声的问道,“大人莫不是还打算为关内侯立下表彰功勋的牌坊不成?”
--哈哈
中年男子闻言,旋即轻轻笑了笑,“吴贤侄,这表彰功勋的牌坊还得帝王立。你听懂了我的意思,可你的语气似乎很不满?”
吴玄航没有回话,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丐帮鹰派之人和关内侯几人约谈之事,他们可大做文章,就言关内侯几人追查四十几个孩童失踪一案,触及了丐帮的利益从而遭到了刺杀。
可要是如此,本是暗中接受贿赂的关内侯几人反而得了好名声。俗话说当了婊子的妇人,还想立贞洁牌坊,现在倒是有些讽刺了。
“可要是找不到那四十几个孩童呢?”吴玄航舒展开眉毛,蜷手之间嗓音生硬。
“找不到也就找不到,吴贤侄,你还是没理解我说得话,我们不是真要去探查此案。”中年男子轻轻的晃了晃头,缓言道,“你忘了还有丐帮的百纳帮众嘛?那些朝廷要员会想办法让百纳之徒出手帮忙,这两派之争也不错。呵呵,你说百纳之徒曾将折割之事上报大理正,这关内侯朱顺叫来鹰派之人对证如何?”
吴玄航彻底的无声下去,他很清楚想要百纳帮众出面是一件十分难的事情。可有钱能使鬼推磨,千人之中总会出现一两个叛徒。
“吴贤侄,表面功夫要做足,此事有人比我们更着急。”中年男子摩挲着大拇指的青绿色扳指,真要是继续查下去,士大夫勋贵们可跑不了几个。
这偷偷做坏事之人,总想拉几个同僚下去才会心安,大家都一样黑了,谁还会在乎对错。
“小子,你心里要是真不舒服。待此事处理完之后,你拿着鲨齿去杀几个朱家的人就是,老子保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年男子淡淡的笑了笑,拧头看着身侧的吴玄航。
吴玄航听后一惊,纵使关内侯朱顺已死,可朱家之人如何杀得。
“大人说笑了。”
“你老子要是还活于世,听到我的话,定会拍着我的肩膀讲:贤弟说得不错。”中年男子瞪了瞪眼,嘶哑的说道,“拿着鲨齿却没大男儿的血性,算什么半个江湖中人。”
吴玄航暗暗鄙薄中年男子起来,刚刚对方所说的打算,也不见得血性,这关内侯干尽了缺德事,死后还能在易廷尉几人的谋划下捞的好名声,这又算哪门子的血性男儿,顶多和自己一样苟且偷生罢了。
“你小子在看不起我。”中年男子注意到了吴玄航的神态,勾起嘴角,缓缓说道,“我要是有你那功夫,朱家之人就慢慢杀。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吃的喝的都是靠着白骨累积而成的。”
“那大人....”
“我十五入士途,昔年也算意气风发过,我以为自己的才华可以尽情挥遒,可到头来却是一厢情愿。申鞅才是出淤泥而不染,宁远居江湖之远,也不同朝中大臣同流合污。我也想归隐田园,可无奈我却是一个拿得起放不下之人。”
中年男子苦笑起来,盯着吴玄航淡淡道,“污水中难有活鱼,然清水亦难有活鱼。我时常想朝中的局势未必没有转圜之机,我在等。”
--等?
吴玄航晃晃头,如今的庙堂之中还固守一尺清廉的大臣已经很少,即使有些大臣愿意清廉,可也是难事,人总是会排斥非同类,更何况是贪污之事。
大家有钱一起捞,出了事各自心照不宣岂不是极好。
“吴贤侄,帝王都不愿关内侯和折割等事牵连,我们又能如何?这朝中大臣的权柄全是帝王赏赐,他要是不支持我们去查询真相,你我二人若执意去查,恐怕到头来换得是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