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位影卫齐齐回拢抽出的冷刀,在云中君的示意下,往后撤去。
云中君眼神淡然,背负着左手,面对着曾经在黄华坡一役中杀得北凉黄毛小儿也怕的人物,他没有太多的害怕。
赵老头儿一点点的靠近,瞅着始终眼神淡然的云中君,他渐渐地笑了起来,站在同云中君五步之距的地方停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位法家之巨。
谁能想到一位法家之巨居然处江湖之远,偏居庙堂之外。
据赵老头儿了解,在云中君十六岁那年,于广都师学大会上,云中君舌战群儒,即使是面对广都有名的儒学大家,他犹然遥遥北指,饮酒笑谈,一战成名。
自古俊才狷狂,云中君应了此句古话,在他的身上不仅可以看到一位法家之巨的魄力,而且还能看到道家的逍遥出尘。
云中君于十七岁之时被晋王召至洛城,在朝政之上被封了翰林供奉,帝王并没有重用这位法家之巨。云中君极为失望,他向来有谋帝王之识,志在寰区大定,海县清一。
可帝王却仅将他当做一位文采斐然的年轻人,名满寰区的他不过也只是一位翰林供奉。
“兵戈铁甲非吾志,笑饮掳血乃余愿。老夫若不是早听闻你此话,定然要一剑杀了你。”赵老头儿凝视着云中君的双眼,剑气微收敛,“你的才华不该浪费在江湖里。”
“庙堂的党派倾轧要比武林中的门派博弈来得残酷,盛年不在,我不想再入庙堂。”云中君惝恍的回答。
赵老头儿看着云中君半晌都没有说话,多少怀揣着兵戈之志,伐甲之愿的好男儿蹉跎在朝政党派的倾轧下,这怪不得云中君,庙堂中的局势,他和林冀遥从未看清。
“你口中的前辈是谁?”赵老头儿默然了半晌,再次的问道。
云中君摇了摇头,淡淡开口,“不可说,此消息,我们天机阁不售卖。道上的规矩,我既已入江湖,自然要去遵守。”
“你不怕老夫杀了你?”赵老头儿逼问。
“怕.”云中君干脆的回答。
“那为何不说?”
“有些规矩不可乱,我答应过老阁主遵守阁规,我云中君的性命不值信用的价钱。”云中君毫无惧色,纵使赵老头儿再次露出利剑的寒芒,他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赵老头儿不怒反笑,并没有为难眼前的法家之巨,将剑收回剑匣子之中后,他走上旧桥头,骑着老毛驴折返而回。
二三十个影卫盯着赵老头儿的背影,他们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随他去吧,他肯让步已是少见。”云中君叹了口气说道。
赵老头儿再次返回天易居,此时天微黑,苏圆圆躲在后院之中的坞梨树上,知忆仰着头去看苏圆圆,吧唧着嘴巴。
“小七钱,你要是长大了,千万要睁大眼睛看人,有些男人甩都甩不掉,无赖不要脸。”苏圆圆在树干上荡着双腿,嘟哝了句,“比如楚忘这个王八蛋,下流胚子。”
“嗯嗯.”知忆听着苏圆圆叫她小名,不断的乖巧点头,也不去计较蹲在坞梨树下的楚忘怎么想,会不会难过。
“媳妇儿,天黑了。”楚忘仿佛没有听到苏圆圆的骂声,他忽然发现自从自己不要脸后,苏圆圆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见着都要躲。
世间不要脸的人绝对有前途,这是楚忘两日总结出来的经验。
“关我屁事,你个小痞子,不准进我房间。”苏圆圆轻骂了一句,手中的小石子不断向楚忘砸去。
“媳妇儿,春宵一刻值千金,我昨晚丢失了多少钱,要不今晚你都给我补回来?”楚忘拂去身上的小石子,歪着头,不知耻的问道,“可好?”
“好你个大头鬼!”苏圆圆破口大骂,脸色十分的不好,她正打算跳下坞梨树,狠狠地给楚忘一个教训的时候,赵老头儿匆匆的走入后院,